赵景月思考了几日,又翻看了关于水利的,最后拉着赵年才和上官瑞泽讨论了一下水的事情。 上官瑞泽虽然之前没听说过水,也不知这是干什么用的,但听这名字也猜到了,想来定是储水用的。 “趁着现在旱情未来,不如让各个地方按需造个水蓄水。”这是赵景月的观点。 赵年才却觉得不太现实。 且不说旱不旱的没个准信,要让各个地方都配合起来造水,一定是得抓壮丁的。 最近才刚经历的雹灾,谁家不是在伤心阶段呢? 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理解为什么要抓壮丁造水,只会觉得受灾之后,朝廷不来赈灾也就罢了,现在还抓壮丁,简直是草菅人命,不管底下的死活。 “年才叔说得不无道理。”上官瑞泽附和,“而且,朝廷是不可能直接告诉百姓多久以后恐会有灾情,这会让百姓不安,出现囤货囤粮的情况,导致粮价物价上涨,再严重点,甚至会引起暴乱。” “不用告诉百姓水是用来蓄水的,农桑司不是在秋收后要将水车造出来吗?借着水车的名头,说是水能配合水车灌溉庄稼,这样说的话,百姓是不是能接受一些?” 赵景月想的是,先将水建造了,至于以后水车用不用得上水的水,那都是后话了。 “这事,还得看皇上的意思。”上官瑞泽递上去的上一封奏折还没回信,恐还未到都城。 赵景月点头。 水一事,就交给昭明帝自己去决定吧。 莫奇到了顺安府之后,小考的事便逐渐进入最后准备环节。 兵器司的小考和科考不同,不需要一连几日都在考棚内待着。 关正行算了下时间,一共只给两个时辰,相当于一个上午便能考完。 七月二十便是小考的日子。 七月二十二是考手艺的日子。 五日结束小考阅卷,最终出成绩的时间是七月二十五。 当然,这个也是有公示期的,一直到八月初一都是公示期。 谁有不服的,就去找赵年才。 赵年才颇为不满,这考前准备没他的事儿,阅卷他也不能参与,倒是去考场晃悠了一圈,当了会儿监考官。怎么现在考完了,成绩出了,却让不服的人还来找他呢? 关正行一推搡他:“你是兵器司的前头儿,不找你找谁?” 赵年才咬牙不敢反驳。 行,你官大你说了算。 公示期第一天,又顺安府下发到了各处,赵景月也去衙门口凑了热闹,看看她二舅第几。 孙江田跟在后面的。 这不是科举,考了前三没有人会大张旗鼓特意来通报,毕竟这事儿不是说考了就能当官的,只是往上面报个名单而已。 所以不管是谁都得去衙门口看看,才知道自己第几。 虽说家里两个当官的住着的,可没一个人知道结果,关正行这保密功夫做得当真是好。 孙江田一连几日都没睡好,他紧张又激动。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能朝着官场迈步! 能不激动吗? 但是他又紧张,万一自己没考到前三咋整呢? 赵年才最近为了他费心费力的,要是因为自己的问题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就难在兵器司混下去了。 虽说在兵器司干活又累钱又少,但是那可是个官啊! 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不就为了入仕途吗? 他眼前就有个机会,可得好好把握才行。 就这样想,他越想越睡不着。 他甚至一闭眼就是小考时的那些题。 再看看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 孙江田索性不睡了,起床。 正好今日辰时要张榜,他早点去前面占个位置。 他起来时,赵年才和上官瑞泽已经出发去顺安府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 除了一只狗在朝他摇尾巴。 正好他在院里踱步,和狗蛋玩闹的时候,赵景月起了。 “诶,二舅,今儿咋这么早啊?” “睡不着!” “嘿嘿,是紧张的不?”赵景月了解,当年高考出成绩的前一夜她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有点,等会我早点去衙门口看张榜。” “我也去!” 她也想去凑热闹,舅侄俩便一同晃晃悠悠地朝着

衙门口去了。 今日放的榜单彰示的是综合成绩排名。 关正行已经将手艺强的人的名单交给贾大人了,让他自己去选农桑司要的匠人。 而这个榜单上的,大部分都是兵器司的人,另外那些就是官炮房的人,能接触到火药的,除了头三名,其他应该也会被纳入兵器司内。 放榜时,街上如同炸开了锅,榜前根本挤得进不去。 说不定来看自己排名的没几位,凑热闹倒是不少。 好在赵景月他们来得早,在最里圈,衙役刚贴上去,赵景月便往前迈了一步,凑上去瞧。 孙江田的手不自觉地扯着袖口,蜷着的手直冒汗,他抬了下衣袖擦拭额上汗水。 七月本就热,人与人挤在一起,再加上孙江田十分紧张,他差点没当场休克过去。 孙江田紧张得还没抬眼看,就听赵景月激动的声音传来:“舅啊!二舅!榜首!” “我……榜首?”他不自信地问,紧接着便抬眼看向榜单。 当真是榜首! “……”孙江田幻想过自己会激动地大笑出声,可这会儿却觉喉间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景月激动地朝着孙江田过去:“舅啊!你太厉害了!” 听见赵景月的呼喊声,周围的人朝着二人投去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孙江田被盯得不自在,拉着赵景月就往人群外走。 直到走出老远,没被人围观后,孙江田这才嘿嘿笑道:“走,二舅请你去吃馄饨!” 两人出门时,连早饭都没吃,现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