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还是大雨。

俞印累了太久,不想晨跑,一觉睡到十点半才醒,彼时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揉了揉眼,迅速洗漱下楼。

不管早上要不要跑步,周成凉每次在他家住都要早起,生怕他爹妈数落一样。

俞印挺不理解的,心说:难道我爸妈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吗?有必要那么装吗?

他打着哈欠来到一楼,果然发现了俞飞达,以及面对面坐着的周成凉。

但和往常不一样,周成凉这会儿l没有平时那股懒散摆烂的混账劲儿l,而是低着头,双手乖乖置于膝盖上,显得弱小又无助。

反观他爸,眉毛竖着眼睛吊着,时不时拍拍桌子,明显在骂人。

这祖宗犯啥事儿l了?昨晚还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现在怎么被训成这样?

俞印看周成凉被训成那个鸵鸟样,有点不开心,走过去想劝俞飞达别那么凶。

俞飞达:“气死我了,你昨晚来的时候我都没发现,大老爷们,打什么耳洞?!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俞印:“……”

俞印捂着耳朵掉头就撤。

对不起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咱俩牺牲一个就够了。

谁知俞飞达平地一声吼:“俞印!起那么晚,昨天是不是熬夜打游戏了?滚过来吃饭!”

俞印被控在原地,闭了闭眼,硬着头皮转身,一边摸耳朵一边小步伐挪动,低声辩解:“我没有熬夜。”

“骗谁呢?”俞飞达得意地抬头,“昨天我在你房间对面的房画图纸,凌晨二点多听见你屋门开了,还有电梯声。”

“凌晨二点?”俞印不认,他昨晚睡得还挺早,如果俞飞达凌晨二点听见了动静,那只能是……

他看向周成凉。

其实今早睁开眼,他以为自己跟周成凉会尴尬相望。

毕竟昨晚的对话说不上愉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周成凉,明明他是笃定对方脑抽胡扯的。

嗯,胡扯。

一定是胡扯。

俞印坚定了目光:“你昨晚熬夜了?”

周成凉没打算拖他下水,干脆利落地承认:“是我,有件没处理完,包忘在沙发上了,下去拿电脑充电器的。”

俞印愣了下。

某人天天无所事事地在他面前晃,差点忘了,周成凉现在已经开始实习了。

不了解金融行业,也不知道周成凉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但从身边几个朋友和周鹤晴的日常看,必定不会轻松。

何况周成凉现在干的职位不上不下,工作内容另谈,光是领导和员工的为难就够他头疼了。

这种情况下,昨晚还不远万里从上班的地方跑来他家堵他?

真是只有周成凉才能干出来的事儿l。

脑子累出病呈现幻觉很正常,快疯了的社畜想什么都不足为奇。

不就是突发奇想喜欢他一下吗?

身为好兄弟,只要能为对方解压,被当做对象又有何不可?

俞印又想摸鼻子了。

结果他手刚碰到高挺的鼻梁,对面俞飞达一巴掌差点把桌子震碎:“你特么耳朵上又是什么?!俞印!周成凉!!你俩要翻天吗?!”

俞印:“。”

周成凉:“。”

赵蘅悠上完瑜伽课回来,俩小孩正并排坐在沙发上挨训。

她放下包包,拍了拍怒火中烧的俞飞达:“什么情况?”

“老婆你回来了?辛苦了。”俞飞达抱了下赵蘅悠,然后一手抓着一只耳朵展示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搞什么?不伦不类!成何体统!俩兔崽子天天不务正业狼狈为奸如胶似漆暗通款曲!”

这都什么鬼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