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凉掀起一边眼皮:“我——”

俞印食指一拨,把他眼皮合上:“说‘好’。”

周成凉:“。”

周成凉就着被锁住眼皮的姿势问:“俞印,我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你现在需要我和你保持距离来证明自己不是男同吗?”

和周成凉讲道理需要有十二分的警惕心和全神贯注的投入状态。

俞印严阵以待,小心避开对方言语陷阱:“我没说要保持距离。”

“可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周成凉侃侃而论,“以前会一起睡觉吧?会一起吃饭吧?你会喂我吧?我可以无理取闹吧?你会给我暖暖手对吧?”

“暖暖手”这个

叠词莫名戳中俞印萌点,趁人看不见,弯眼笑了好一会儿,无声清清嗓子,冷酷道:“嗯。”

“那你现在这不许那不许,难道不是改变状态,不如以前吗?”周成凉发出了灵魂质问。

俞印被问住了:“好像……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就是要我用非正常的极端方式证明自己不是男同。”周成凉言之凿凿,“你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了我是男同。”

俞印一惊,心里那点自欺欺人、微妙而不确定的判断,就这么被公之于众了。

“我没有!”他苍白辩解,“我只是怀疑!”

“那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什么要我配合服刑?”周成凉谴责道,“我如果配合你,岂不是陷入自证陷阱了?”

俞印反应很快:“你自己之前说你喜……”

周成凉:“喜什么?”

俞印眼周快热爆了,硬着头皮道:“……喜、喜欢……”

“可你不是找到我开玩笑的证据了吗。”周成凉没有为难他,再次驳回论点,“我没说过我是男同。”

俞印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

操。

好着急。

能不能把周成凉这张嘴撕了?

周成凉:“说不出话了吧,诡计多端的坏男人。”

俞印:“……”

果然还是撕了吧。

俞印一手锁他眼皮,一手捂住他嘴唇,冷声冷气道:“你等我几l天,我要想个刁钻靠谱的真理反驳你的谬论。”

这个姿势让他们靠得很近,但俞印并没有意识到。

他只听到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随后,掌心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转瞬即逝。

唰。

俞印耳朵复了,立即直起上半身,举着手不知所措。

“别骂我。”周成凉没受伤的那只手撑在身后,缓缓坐起来,单薄的家居衬衫因为打闹敞开了最上面两枚扣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一半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的肩颈,“快喘不过气了,你捂着我嘴,我手还受伤,不得已,只能用这种方法提醒你。”

说完,又补充道:“这也要算我是男同的证据吗?”

短暂的安静后,俞印气冲冲甩门离开了。

可恶!

他今天晚上一定要看一百场脱口秀为下次l做准备!

回到自己家,俞印猛灌了一瓶冰水

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他随手抹了一把,恍然想起手心被某个不要脸地冒犯过,刚压下去的温度登时重返大脑。

得。

冰水白喝。

他无力地跌倒躺在地毯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话题一开始不是要求周成凉不能那么gaga吗?为什么变成他怀疑周成凉是ga且为此寻找证据了?

周成凉那个混蛋怎么做到的?

俞印心道:你觉得我会被你牵着鼻子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