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暑心中一动,压低了嗓音问道:“是不是跟武功侯府有关”

薛恒眸光微闪,抬头道:“你怎么知道”

陆小暑心下一松,下一秒又提了起来,轻轻道:“这可糟了只怕这老东西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她怎么知道消息还是她透露给周释之的呢等等,白天的时候她才将消息告诉周释之,这会儿就跟薛恒在这里相会,如果不是她已经昏迷了至少一两天,就是薛恒等另有消息来源。

看薛恒的样子,应该是另有消息来源。

“那还用说”说话那人叹道:“我们几个和二爷无意中查探到这处私人码头有古怪,所以就想过来探探,谁知道就”变成这样了

这人苦笑了笑,瞟了薛恒一眼,见薛恒并没有阻止自己说下去的意思,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说起来,他们也是昨天才被捉住的,也就是说,陆小暑已经昏迷失踪了一天了。

“姑娘刚才说姓田的老东西姑娘知道这儿的东家是谁吗”那人最后问道。

“原来你们连正主儿是谁都不知道”陆小暑诧异了,心道:这也太冤了点吧如果更倒霉催一点的,就这么死在这儿了,变成鬼也不知道该找谁报仇去啊

陆小暑便道:“这姓田的老东西来头可不小,是扬州第一大盐商,家里头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可谓真正的财大气粗他这次上京,据说是为了巴结武功侯府、为武功侯夫人贺寿来着”

“原来如此”这人点头明了,包括薛恒在内其他几人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么说就没错了”那人向薛恒轻轻说道。果然跟武功侯府有关

“我姓陆,你叫什么名字”陆小暑便又笑问那人。

那人笑道:“原来是陆姑娘你叫我阿三就可以了对了,姑娘又是怎么得罪了这姓田的怎么也”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们的梁子在南京的时候就结下了,前几天我又狠狠的摆了他一道,让他吃了个大大的瘪,所以这不是把我弄这儿来了”

陆小暑说起来也觉得有点丢脸。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想要从他那里套话或者发现点什么,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

完全是阴沟里翻船啊

她有种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感觉。

“原来如此”阿三点了点头。

薛恒却是瞅着陆小暑问:“就是这样”

陆小暑撇撇嘴,说道:“当然不止这样老东西要挑断我的手筋,给我上脚镣,还要逼着我做他家的厨娘。我不想变成残废,所以趁着苦苦哀求他的时候施放了有毒的暗器射中他的手臂,他一气之下,就把我关这儿来了这老东西心地歹毒,手段残忍,完全就是个没有人性的人渣你们被关押进来之后想必他还没来得及招呼你们吧要有心理准备哦”

听了陆小暑的话,几个人情不自禁身子微僵,心上也是一凛。

“二爷,咱们该怎么办”另外两人不知何时也围了过来,担忧的一齐看向薛恒。

薛恒自己是个心地耿直的硬汉子,到了这种地步有的便是一颗铁打的心,哪儿有什么别的主意

眉头一挑,冷声道:“怎么办自然是硬撑过去。只要不开口,他们能如何”

陆小暑忍不住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无知无觉是铁打的呀硬撑呵呵,十八般酷刑一样样给练上一遍,你怎么撑”

“你什么意思”薛恒瞪向陆小暑,腰杆子一挺,浑身徒然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凌厉气势,睨着她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挑拨他们忍不住了就招供吗哼,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么做,对得起少主吗”

“你激动什么嘛”陆小暑也不高兴了,说道:“我和周大哥之间用不着你来多嘴,我看你才是挑拨呢我的意思是,那些笨蛋把你们都关在一起,干嘛不趁着现在将口供串通好,只要能圆的过去为何不圆,非要被人上酷刑打得皮开肉绽才显得你是英雄、才显得对你家少主忠心吗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斩掉你一条手臂难道你不会觉得痛”

“你”薛恒的眼睛睁得更圆了两分,嗤道:“伶牙俐齿”

“哼”陆小暑扭开了头,本不想搭理他们,可看在周释之的份上,她也不能不管,便道:“只怕时间不多了,你们要串口供最好快点儿反正那老东西也未必知道你们的底细,你们就算一口咬定误闯,他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