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凉的闹腾前几天没发挥出来,俞印还当他上班上得沉稳了,结果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周成凉对村子里的一切充斥着绝对的好奇心,小土狗蹲路边拉粑粑他都要蹲着看。

“嗷呜~汪!!”

正在排泄的小土狗冲他大叫。

周成凉抱住膝盖,蹲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稀罕极了,目不转睛道:“你说它会把自己的排泄物埋起来吗?”

“埋不埋排泄物不知道,但它一定会追过来咬你。”俞印暗地里和狗子说了声对不起,心道真是好惭愧,这个比狗还狗的人居然是他男朋友,“咬到就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了凉哥,比你之前打破伤风还疼。”

好说歹说哄一通,周成凉终于放弃盯狗子的行为,晃晃悠悠跟在他身后散步。

日上三竿,这儿的冬日晴天比北京有暖气的室内还舒服。

俞印很久没见到那么蓝的天了。

“这里天色不比瑞士差。”周成凉抱住他胳膊,下巴缩进围巾里,只露出了红彤彤的鼻尖,瞧着分外惹人怜

爱。

路边都是大爷大妈卖东西的吆喝声,还有下棋的阵阵呼声,热闹得很,牵个小手都有种大庭广众下果奔的错觉。

所以俞印矜持地收回目光:“没有吧,虽然整体来说,肯定是我们国内好,但你之前去瑞士发的照片真的蛮好看。”

周成凉之前有一年年末在瑞士参加交流会,时间赶得巧,正好在那边跨了年。

俞印从未见他那么喜欢一个国家,成天给他发风景照片,还有各种美食。

美食暂且不说,他不是没吃过白人饭,拍得再艺术也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只单说那些风景,好看是真好看,看得他差点头脑一热登机出发了。

“你真以为那么好看呢?”周成凉冷笑,“我找人p的。”

俞印:“?”

“还不是想诱惑你来找我。”周成凉幽怨道,“你知道一个人在瑞士跨年有多冷吗?”

“……哇哥哥你真的有点心机啊。我那会儿不是护照丢了嘛,我也很急的。”俞印耳根有点红,凑近他,贴着耳朵问,“那你当时,算不算喜欢我?”

“算。”周成凉不假思索地点头。

俞印耳朵更红了,眼睛也更亮了,追问道:“那在之前呢?”

“在之前也喜欢。”周成凉笑了一声,跟他额头碰额头,“这么好奇啊?”

俞印哑然,学他把半张脸缩进围巾里:“我就随便问问。”

“是吗?”周成凉把他围巾拉下来,亲昵地捏他下巴,“这样吧,过年散步也没啥意思,咱俩玩个游戏,你赢了,我给你说个你从初中到现在都不知道的秘密,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的秘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俞印眼神瞬间变得肃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他倒要看看,什么秘密能藏那么多年!

周成凉这厮最好是别给他整个白月光出来。

俞印双臂环胸,冷言冷语:“你想怎么玩?”

在现实玩游戏,这件事离他们有些遥远了。

成年人离了电子产品和酒桌,哪儿还有什么游戏?

这词儿差一点就成小孩子的特权了。

周成凉去路边摊买了一副对联。

“一人一张,”他说,“我藏姚寨,你藏老庙村,一小时后交换地点找出来,在江李屯见,期间不许用电子设备联络,不许找人帮忙,不许向路人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之类的问题。”

“太阳落山之前,如果能顺利见面,我就告诉你。”

……

“鱼仔,刚刚怎么不接电话?”俞昼懒散模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