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情况允许,我在杀掉那些精神变态之前,都会问他们遗言。

大部分所说的“遗言”都是求饶和谩骂。

极少部分会感谢我,因为我终于帮他们解脱。

他们再也不用活得那么辛苦。

我理解他们,因为天生精神异常的人真的活得很辛苦。

我其实很怕强光和声音,睡觉需要戴着眼罩和耳塞。

哪怕是我所在的环境很安静,我也会这么做。

否则,就算我吃了药也无法入睡。

我曾经在特殊教育学校的时候,见过很多患有其他精神障碍的孩子。

有些真的是天才,而有些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精神变态分为底功能和高功能。

某些所谓的天才就是高功能。

那时候我就接受过教育学校老师的评判。

评判我的老师认为,我不仅是个精神变态,也具有反社会人格。

其实精神变态和反社会人格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两者我都具备了。

这里说两个有趣的事情。

我在医院心理科看医生的时候,其实是为了能拿到处方药。

不过医生是需要对我进行测试的,首先就是测心率。

我在坐着不活动状态下,只要醒着,有时候心率会高达130。

睡着之后又会低于平均心率。

然后就是提问做题,还有写字和绘画测试。

我记得当时心理医生问我职业和年收入。

我如实回答。

心理医生很严肃地看着我,然后她的记录上写下三个字:妄想症。

我直接笑出来了,真的。

因为我说的是真的,是我这长相不配吗?

第二件事,是我后来去看某个知名的心理医生。

这位医生名气很大,收费很贵,起价是一小时800。

他没有对我做任何测试,只是和我聊天,就像是朋友。

一个下午,我们都在喝茶聊天。

我们聊天的内容没有涉及任何精神病的话题。

等聊天结束,我离开的时候,他才说出对我的诊断结果。

他认为,我要不没有病,要不就属于高功能反社会人格障碍。

我更倾向于后者,原因有五点:

其一、我没有质疑他为什么只是和我聊天。

其二、聊天过程中,我没有质疑他的专业性。

其三、我没有诉苦,没有向他求助。

其四、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但又都是谎言。

其五、我在尝试套他的话,挖掘他的隐私。

因此,他直言不讳让我以后不要再来。

不过,他鼓励我继续写小说,因为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是的,除了服药之外,我自疗的方式就是写小说。

写小说能让我转移注意力,否则我总是会想到杀人。

杀人已经成为了我的生理欲望,就像饿了需要吃饭一样。

言归正传。

我回到那间瓦房后,钱保国已经醒来。

我把电台放在他面前,说出了我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