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五次之后,俞印真心纳闷,反问道:“您是不是被谁贿赂了,打算把我卖了啊?”

当时俞飞达反应很激烈,一口否定,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后来许久没再打过。

今天怎么卷土重来了?

“爸。”他拿着电话去阳台,“今儿又打算下什么圣旨?”

老俞家和老赵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俞印平时在外面一口标准的一甲普通话,但跟家里人聊天的时候,情不自禁就会带点京腔。

“滚蛋,圣旨是通知,我什么时候这么严肃过?我那都是叮嘱。”俞飞达说,“这几天呢,你爹我在家辗转反侧,针对你要自己出去住这件事吧,我觉得……”

好熟悉的开头。

俞印无奈,复述了一遍把耳朵磨出茧的话:“得跟人住一起是吧?这样出事了还有人收尸。”

“哎,不是。”俞飞达说,“我觉得你还是自己住比较好。”

“嗯?”俞印颇有些意外,“是什么改变了您的想法?”

说实话,经过这几天和周成凉友谊的升华,他都想好了,要是俞飞达再提起赌局这件事,他就说准备跟周成凉住一起。

“爸也不瞒你了。”俞飞达说,“爸之前就是希望你跟周成凉那小子住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但他今早跟我说定好房子了,那你可不

能找个我们不熟的人住一起,还是自己住安全。”

“他找好房子了?”俞印蹙眉,“他没跟我说啊。”

俞飞达:“还没来及吧,我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没签合同,在三个房子之间纠结。”

好,好得很。

他爹都知道,他却不知道。

俞印不爽极了,气呼呼踢了脚洗衣机。

但他忘记自己穿的拖鞋,小脚趾磕在机器上,瞬间给他疼蹲下了。

擦!

人类十大悲剧之一,小脚趾重创。

但这疼痛,远远不及周成凉带给他的心灵创伤!

俞印行尸走肉般爬回床上,双手置于腹部,躺下。

亲眼见证他欢天喜地出去、垂头丧气回来的三名室友:“?”

“一哥,你没事吧?”刘靖腾努力踮起脚尖,扒在他床扶手上,“你这表情,比最近吵架的章呈和苏南新还难看。”

509的小情侣还没和好。

“边儿去。”苏南新一巴掌推开他,踩在椅子上扒扶手,担忧道,“哎哟,确实有点难看,你怎么打个电话跟失恋了一样?”

俞印不为所动,目光呆滞:“你们好吵。”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刘靖腾焦急道,“一哥以前从不嫌弃我们的!”

“冷静点。”章呈也扒上来了,三人并一排看向躺床上的俞印,“以我的经验判断,一哥这种病症,跟凉哥有关。”

苏南新不理他,刘靖腾就问:“何以见得?”

章呈:“猜的。”

刘靖腾:“……”

怪不得你男朋友不理你呢。

“这像话吗?”俞印突然翻身面朝他们,差点把室友从床边吓地上,“我凭什么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室友:“?”

啥?

……

与此同时,距离学校八百里远的某小区内,周鹤晴今天第n+1次握紧了拳头。

“周成凉,老娘平时时间是按照分钟计算安排的,你为了这租房子的破事儿,竟然耽误了我一天!”她暴躁道,“陪你选房子的功夫都够我赚三套房钱了!”

“不要着急。”周成凉懒洋洋的,再次于上下左右四套房子之间游走一圈,“妈妈,这是母爱。”

周鹤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