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拨动几许。

皇若蝶的别院地牢内,坐在刑椅的周科停止了抽搐,永久且平静的闭上双眼,几近消散的意识坠入无尽深渊,缥缈无根,随波逐流。

心存愧疚的皇若蝶,依周科遗愿,揭下右脸的仿真皮肤。

这一揭,让皇若蝶如同外界人们震慑于火灵天凤惊人的涅盘虹芒般,露出难以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皇若蝶颤抖着双手捧住周科无力垂下的头颅,满是惊骇与后悔。

那张俊俏面孔竟与大周皇帝科律古齐七八分相似,回想那双坚毅的眼眸,脑海一张张迥异的面孔闪过,独留一幕与之重叠。

那时仅小天境的科律古齐尚未登基,与诸多皇子争夺嫡位。她的姐姐——皇若晴,为爱不计生死毅然决定嫁给科律古齐,正是这种的眼神。

“不……不……你快醒醒,快醒醒!”

皇若蝶疯狂晃动周科软塌塌的双肩,除了死寂再无回复。

并非生于五方界的周科,为什么有着酷似科律古齐的面容与皇若晴的双眼。根本不可能是巧合。若仅是与一人相似也就罢了,偏偏却与她最为亲近的两人神似。

她确信皇若晴是刚刚有的身孕,科律古齐更没有其他子嗣。

为什么,为什么来自天演大陆的周科,简直就像是融合了两人血脉的后代。

一种更加荒谬的想法油然而生,可对于此时的皇若蝶来说并非不能接受。

来到五方界的方法除了破开空间,还有一种可能,时间——他来自遥远的未来。

如果是科律古齐的后代,并非不可能。也能解释他为何与两人这般相似。

周科头顶的墨色气旋愈发衰竭,皇若蝶心中悔意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皇若蝶埋首于周科捆缚铁链的胸膛,她彻彻底底的把事情搞砸了。

咚……

……

咚……

本应沉寂的胸膛,心脏徐徐搏动,在空荡的地牢清晰可闻。

皇若蝶精神一震,抬首望向周科,一道赤红双翼虚影自其后背浮现,漆黑如墨的气旋染尽血红,焚烧污浊。

墨色渐褪,纯白气旋渐渐壮大,不但恢复如初,甚至更进一步,达到悟天境的程度。

在无尽的黑暗地狱,周科浑浑噩噩的意识,残缺不堪,一缕红光落在手中,茫然一握,浓郁黑雾散开,世界霎时变得清晰。

黑雾环绕的意识空间内,灰白圆盘浮沉,三句金色铭闪烁。

“我的神赐不是被吐真液从根源摧毁了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意识所化的周科,晃动脑袋,理不清思绪。

轰隆……轰隆……

灰白圆盘表面剥落,露出纯白如玉的内里,一如他的神赐,圣洁且庄严。

“四时巢禽起。”

第四句颂在圆盘下方,逐一显露。

当最后一笔落下,四句颂如同获得生命一般,飞离原先所在,盘旋于周科的意识空间。

二十枚金色字汇做一团,起赤色火焰,彻底驱散意识空间内所有黑雾,奔腾的悟天境力量冲刷整片意识空间,使之比以往更加清明,却未伤及周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