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白初悦在仓一步也没走出去过。

她也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她不敢出门,陆迟深已经知道她活着了,知道她用初迟的身份生活过,知道了那么多,她现在都害怕见到光,她太惧怕将自己爆率在眼光下。

仿佛肌肤触碰到外界的一点空气,都会被灼伤。

白初悦是想哭的,但是医生曾经叮嘱过她,轻易不要哭,不然容易对眼睛造成二次伤害。

白初悦就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爱了十几年的人,最后自己却怕他如阎王。

时光荏苒,

她没有焐热他的心,反而不敢爱了,后悔了,这要是被十几年的自己知道,是不是非常的令人难以置信呢?

就这样,在白初悦酸涩的忍耐中,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连续两天没有吃饭,只能盖着发霉的被子,白初悦的身体状况急转如下,她咬了咬唇,在仓中摸索出一个发着霉味的草帽出来去觅食。

“这是哪门子的乞丐,走开走开,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街道管理员呢?快把这个流浪汉给我轰走,我保护费都喂了狗吗?”

“草,一大早的没一个生意碰到个臭

要饭的,真晦气……”

白初悦在仓滚得衣服脏污,又带这个脏到至极的草帽,在刚开始营业的小街上,遭到了驱赶。

白初悦感觉自己的胃在隐隐的抽痛,饿到要痉挛了。

她很有可能怀疑,自己要是晕倒在这里都没有人管,可能哪个没注意就可能架势着车辆从她身上碾压过去。

她几乎都是在靠着一股意志力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可是小腹的位置越来越难受,她的眼皮也随之的越来越重。

就在要合上之前,有熟悉的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初迟、初迟,你怎么

样……”

白初悦实在没力气了,晕了过去。

再醒来,白初悦明显的换了个地方。

这里没有吵闹的对她敌意深重的街道,没有发霉味道和老鼠乱窜的压抑感,空气中还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察觉到白初悦想起身的动作,蓓蓓立马走过去扶她起来,给她递上一杯温水。

“初迟,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白初悦饿的反胃,她一口一口小口的喝着水,在恢复了说话的力气。

“谢谢你,蓓蓓,你的声音很好辨认,让我一猜就想到了你。”

蓓蓓嘿嘿的挠了挠头,忽然

想到什么道:“我带你去看医生了,医生说你好久没有进食,有点低血糖,给你打了个针,又吩咐我对你注意饮食。”

“我锅里一直给你熬着清淡的粥,你现在醒了我去给你盛。”

蓓蓓赶紧去了,然后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个热腾腾的粥回来。

因为白初悦刚醒,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还是蓓蓓亲自喂她的。

白初悦忍不住道:“你真贴心,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够娶到你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孩子。”

蓓蓓笑说:“谁都可以,不过反正不可能是你啦,因为你和我一样,也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