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跑了?”

“经过之前的痛苦,还有什么可跑的?

世界以痛吻我,我差点痛死。”

忠勇公听完,神色一黯。

“别说,你真别说……”

张定北又道。

“世伯,方才侄儿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你扪心自问,就没有梦想么?”

忠勇公一听,呆在那里。

回想起年少轻狂时候的梦,眼中闪过一丝泪花。

“呵呵,谁没有呢?老夫当年也想着封狼居胥、马踏燕然啊。

大丈夫来世上走一遭,当然要带兵打仗,为君王分忧。

果然啊,好小子,你也是想着将来带兵征战四方,对不对。

现在执意去织造监,就是想着先解决你父亲的遗留问题,然后再打仗,对不对!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忠勇公欣慰地笑着。

“嗯……世伯的梦想真好,不过么……

小子的梦想就是吃饱喝足,去勾栏听曲。

枕着小娘的大白腿,吃着她们喂的葡萄酿和水晶葡萄,那才叫生活……

年纪轻轻就贪图享乐,那么人生就没什么……遗憾了!

哎哟,您脱鞋干什么,大冬天怪冷的!”

“狗东西,你给我站住,敢耍老子!”

忠勇公脱下鞋子就扔。

刚才煽情几句,结果……

就这?

拉一泡大的?

要不是年纪大,他非得追张定北三条街不可!

而另一边,冯向远等人凑在一起,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冷笑出声。

“哼,还以为张定北有什么追求,原来还是个废物!”

“就算他是真废物,也不能马虎大意,通知手下人,准备行动。

既然他去掌管织造监,就让他走定北侯的老路,死无葬身之地!”

……

张定北回到定北侯府,深吸一口气。

“嗯,还是家里的空气香甜!”

管家郝富贵和护院张九先后簇拥上来。

“世子回来就好,咱家门面都更漂亮了。”

“三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两人都在极力压抑眼中的泪水。

“好了,我回来是喜事,哭什么,先弄一大碗面来,给小爷我饿的。”

郝富贵示意下人去准备之后,小声道。

“世子,风菲儿送来拜帖,等着您亲自过目;还有沈半城留下口讯,等您回来让老奴马上知会他,他亲自登门拜访。”

“哦?风菲儿拜帖拿来,沈半城通知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