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徐渭的表情,显然是真正替百姓操心之人。

否则,现在就已经开始溜须拍马。

“京东县,本官乃织造监少监张定北,负责督造军服,今日便是来督查军服涉及的丝麻来源,需要你好生配合。”

徐渭眉头紧皱。

张定北的事情,也听过。

代表大梁人战胜南唐斗虞宗南。

可纨绔就是纨绔,即便能作诗,他只是会作诗的纨绔。

在治理地方上,能起什么作用?

让他折腾的话,还不得让丝麻的价格再涨上一倍?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张定北还有皇帝旨意,全权处置军服以及涉及原料之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下官遵命,还请示下如何执行。”

“丝麻原料涨价的原因,除了火灾之外,还有什么,是运输受阻,还是产量受限?”

张定北一边走,一边问着。

“大人,只有火灾一条原因。今年夏天收成很好,原本丝麻都在降价。

至于运输,那些都是轻货,以陆运为主,不怎么受影响。

下官已经提前约束本地商户,限制他们涨价。

并且知会附近客商,再运一些过来,否则,价格还会更加离谱。”

“你努力的样子让人心疼,但,方式错了。”

张定北忽然来一句。

“啊?”

徐渭一愣。

这都什么词啊?

什么叫努力的样子让人心疼?

“大人,何谓方式错了?”

“你想用政令指导价格,本身并没错。但是,有个前提,政令要强大到足够的地步。

如果你不够强,那就只能是笑话,成为他们的佐料。

市场是自由的,你需要用一个无形的手来调控。

尤其在你不够硬之时。”

张定北颇为耐心地解释着。

徐渭越听越是吃惊,觉得面前的纨绔有点东西。

起码,说的话都很高深,连进士出身的徐渭都听不明白。

但现在还不好问细节。

既然听不懂过程,那索性直接问结果。

“敢问大人,下官如何操作?”

“简单,你先通知商人,告诉他们县衙不再限价。然后,让他们来码头边的醉风楼赴宴,本官亲自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