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今日来了魔族?”

姜汾动作一顿,慢慢的点了点头。

“杀了一个人扬长而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魔族这些年挺安分的,改日我去仙魔边界查看一番,看看他们是否有其他的动静。”

姜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虽然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和平,仙魔两界仍然是相互猜忌的。

妖族夹在这两者的中间,竟然也诡异的安定着。

她坐在自家师父的对面,听着师父的教导慢悠悠的雕琢着手中的手镯。

这是炼器的第一步。

师父说了,把材料全部都堆进火炉里,那是最后一步,在这一步之前,你得对自己所要制造的东西了如指掌,心里有杆称。

要有足够的把握了,才能在最后锻造出自己所想要的成品。

“为师手上的这把眠冬,便是当初为师亲手淬炼加固过的。”

剑如其名,眠冬是一把很美的剑。

浑身通体雪白,剑锋处隐隐可见透明,用灵气催动之时,剑身上还会结出美丽的霜雪。

冰冻千里,不外如是。

她听师叔说过,那场景美丽极了。

闾丘阳云的手摸着桌子上眠冬,修长的手指与雪白的眠冬交相辉映,一向平淡的眼神多了两份温暖。

姜汾会意的笑了笑。

在修仙者的眼中,本命法宝和妻子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眠冬会幻化出剑灵吗?”

闾丘阳云无奈的笑了笑,像在看小孩子胡闹一般。

“剑灵何其珍贵,若是人人都能幻化出来,又哪里会有那么多宵小之徒?”

姜汾微微一顿,“唔,他们……师父您受伤了吗?”

其实想想也是。

能够师父亲自出手的肯定也差不到哪去,听那说先生说,起码也有七八个。

她家师父虽然能打,可万一有个喜欢使阴招的,师父不是板上钉钉的会吃亏吗?

“师父,你把衣服脱了!”

喝茶的动作一顿,白衣仙人坐在原地,眼中难得的露出了一抹不知所措来。

反应过来的姜汾连忙咳了咳。

“我让却邪…看看您身上有没有伤?”

闾丘阳云微微松了口气,“不必,本尊无碍。”

看得出他是真的被惊讶到了,第一次在弟子面前摆起了尊者的排面。

姜汾却不是外面那些容易被人哄住的弟子,反而严肃着一张小脸。

“不管是再轻的伤也要重视,若是不重视的话,很容易小伤发展成大伤的,这次也就罢了,以后一定要注意,打架至少得带上人,不然师父你要是受伤的话,弟子会心疼的!”

可怜闾丘阳云,从小到大一直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师父对他一向放心,甚至还把师弟交到了他手上。

做惯了大家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还是第一次被人不放心的教导……

闾丘阳云只觉得啼笑皆非,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眼神中带着笑意。

“为师无事,他们打不过我。”

姜汾:“……”

“其实…其实师父你不必如此,只要我跟在你身边,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回去闭个关就好了。”

十年五载的过去,那些人记性再好,也不可能一直把目光盯在她身上吧?

姜汾习惯了不给人添麻烦,即便这些年被宠出了一些脾气,可一旦涉及到危险的事情。

她的第一反应仍然是希望自己解决,而不是求助于他人。

闾丘阳云应该要为弟子独立而骄傲,可第一时间,他心中升起的反而是细细密密的心疼。

一只手撑着额头,仙人慈悲的眼神中带着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