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林还是去了!

这一个打击对徐浩然是空前的,在知道徐建林被埋伏住院的时候,徐浩然就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实际上一直不愿意面对,哪怕医生说得再严重,总是往好的地方去想,希望他能站起来,希望他能渡过这一次的大劫,可是事与愿违。

两天两夜没合眼,等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想起儿时小叔背自己去看电视的那一幕幕画面,徐浩然就悲痛难当,禁不住握紧拳头,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壁。

砰!

拳头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拳头全是血,可是那种痛却让徐浩然觉得好过了一点。

“然哥,你别这样。”

徐浩楠急忙说。

徐建林被判刑的时候,徐浩楠还小,所以感情也没有徐浩然那么深。

他们怎么会知道,徐浩然儿时最快乐的记忆就是徐建林背他去玩耍的时候?

沈娜却是怔怔发呆,双眼无神,半响过后,冲进病房,扑倒在徐建林的遗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徐浩然心如刀绞,又想起了昨天和徐建林的谈话。

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想,确实像是回光返照,在交代后事一样。

徐猛话不多,咬牙切齿,说:“小叔不能白死,是谁害死小叔,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在这两天,徐浩然因为关注徐建林的伤势,反倒没有怎么想报仇的事情,听到徐猛的话,杀意已是被彻底撩拨起来。

没错,不管是谁,害死小叔的,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刹那间,徐建林交代的,让他不要混社会的话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若是徐建林被人害死都能无动于衷,那就不是徐浩然。

好一会儿,徐浩然和徐猛、徐浩楠、王武方才进了病房,虽然他们也很悲伤,可是相比沈娜,却又好了不少,所以都是宽慰起了沈娜。

沈娜终于安静下来,徐浩然想起昨天徐建林的话,说道:“小姨,小叔昨天和我说过,他如果不幸去了,希望回青阳镇,您是什么意思?”

沈娜说:“他跟我说过,我尊重他的遗愿,将遗体送到殡仪馆,火化以后,带回青阳镇办丧事吧。”

徐浩然说:“好。”

沈娜又担心地说:“你小叔生前和你爸们的关系不怎么好,回去以后该怎么安排?”

徐浩然也是感到为难,徐浩然的父亲徐建标等人都不喜欢徐建林,每次提到徐建林,总会加上一些鄙视的词语,以有这样的兄弟为耻,现在徐建林的遗体要回青阳镇,还要在青阳镇办理丧事,只怕不是那么好办。但这后面的麻烦徐浩然并不打算告诉沈娜,免得沈娜再多想,略一思索,说道:“青阳镇那边我来安排,应该没什么问题。”

沈娜说:“浩然,你小叔没白疼你。”

徐浩然说:“小叔没有子女,我们就是他的亲儿子,他的后事我们自然应该承担。”

说着满是感叹,前几日,徐建林才说他没有子女,以后身后事只能指望这些侄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在医院中将相关手续办了,王武调了一辆车来,将徐建林的遗体送往殡仪馆。

在办理手续的途中,徐浩然顺便打了一个电话通知金爷。

金爷收到徐建林去世的消息,当场惋惜无比,说本以为他应该在徐建林先去,没想到徐建林反倒先走了,还问了一下后事打算怎么办。

徐浩然说:“金爷,我小叔说过,他生是青阳镇的人,死是青阳镇的鬼,哪怕再难堪,死了也要埋骨青阳镇。”

金爷说:“你小姨怎么说?”

徐浩然说:“他支持小叔生前的遗愿。我们现在先将遗体带到殡仪馆火化。”

金爷说:“你们先去,我马上过来。你小叔虽然丧事不在临川办,但作为我的兄弟也不能草率马虎,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具体的等我到殡仪馆再和你详谈。哎!还好你小叔有你们几个侄子,不然只怕走都走得凄凉。”

徐浩然说:“金爷,这些是我们作为侄子应该做的。”

说起来徐浩然的父母很传统,从小灌输的观念也和都市里利益为上所不同,人情格外重要,孝顺也特别讲究。

徐建林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不是徐建林被判刑,有辱家门,只怕徐建林兄弟几个走往会非常密切,说不定几兄弟中还有一个会过继给徐建林,让徐建林的香火能够传承下去。

和金爷通完电话,徐浩然等人就将徐建林的遗体送到殡仪馆,交由殡仪馆处理。

在殡仪馆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徐建林手下的小弟,以及金爷、金灵儿、金爷手下的五虎都是带人来了。

徐浩然作为几兄弟最大的,自然承担起来,以孝子身份招待客人。

五虎都是摩拳擦掌,愤怒无比,说徐建林被人埋伏而死,就是打他们的脸,一定要将那些人揪出来砍死。

金爷比较沉默,年龄大了,想的事情也多一点,没了年轻时的火爆,他说:“那帮人自然不能放过,但咱们调查的同时,也要办理好林哥的丧礼。林哥生前希望回青阳镇,按照他的意思办吧。丧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绝对不能寒酸,给我通知下去,所有咱们的人丧礼当天必须到场。”

“是,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