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怒!

但这事儿她理亏在先,他不追究她也不追究。暗暗发誓,以后还是不要起坏心思折腾这家伙,免得到了最后被折腾的竟然还是她自己。

而后,两人就各自退了一步,就这样和好,跟在他们身边的萧士睿等人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一路上都笑笑闹闹,风平浪静的回到豫章郡。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二,还有一日便是夜摇光及笄礼,恰好因为他们参加了赛,禾山长给他们一人放了几日的假期,所以在半路上,温亭湛等人就没有去院,而是直接折回到他们在杜家村的老宅。

“这……”夜摇光站在宅子外面,看着飘着红绸的宅子不由错愕。

“后日就是你的及笄礼,岂能马虎?”温亭湛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宅子的装扮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握住夜摇光的手,就牵着她走了进去。

宅子的大门打开,最先冲出来的竟然是陆永恬:“你们可算舍得回来,我只当你们是逍遥的忘了时日。”

听着他酸溜溜的话,夜摇光不由抿嘴笑了:“这能怪我们,要怪也怪你整日不学无术,你若是有拿得出手的一门学问,怎会被我们抛下?”

“说得好,这臭小子就是不学无术!”一道爽利的女音从夜摇光的宅子里传出来,旋即就见两个陌生丫鬟簇拥着一个打扮富贵,面容算不是极美,有一双丹凤眼,约莫三十五六年岁的妇人走了过来,她浑身上下都是当家主母的气势,一看就是一个不好糊弄的精明女人。

“娘,你怎么也这般说你儿子?”陆永恬不由垮着脸。

“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不知你什么德行,尽和你爹一般无用,一点也不像你娘!”陆夫人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陆永恬的额头,才转过头看向温亭湛和夜摇光,“在院,这小子只怕没有少惹祸,有劳你们两平日照料他。”

陆夫人说话的语气很平和甚至有些自来熟,但是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发自内心的觉得亲近,就像是一个长辈。

“夫人言重了,允禾与小六不但有同窗之谊,更是诚心相交,既然是挚友,自然是守望相助。”温亭湛语气谦和,似乎将陆夫人当做敬重的长辈。

“这感情好,走,我们进屋去,我啊已经让人给你们备好了热水和你们爱吃的菜。”陆夫人伸手拉着夜摇光,就招呼着温亭湛。

他们作为主人的反而有点像客人,夜摇光都有些晕乎乎的。

洗完澡,吃完饭,夜摇光才寻了一个空问温亭湛:“你让小六请陆夫人帮忙准备我的及笄礼?”

“嗯。”温亭湛点了点头,“我虽然可以吩咐下人操办,可没有个主事的人到底不放心,就让小六请了陆夫人。陆夫人是陆家的当家主母,由她主事,我才能放心。”

“那,那我要做什么?”夜摇光依然还有些懵。

“你啊,什么都不用做,今夜好好休息一日,明日会有人来教你后日行礼的细节,我的摇摇这般聪慧,定然一学就会。”温亭湛伸手捏捏夜摇光因为茫然显得非常萌的小脸。

夜摇光一把将他的手拍开,瞪了她一眼:“那后日闻游他们是不是也要来?”

“自然,这事儿连小六都不隐瞒了,岂能够隐瞒他一人,院的人我只请了他们几人,日后不会不让你去院。”温亭湛好笑道。

心思被看穿,夜摇光觉得没面子,翻身就躺在床上:“我要睡了,明天我忙着呢,你快走吧,别耽搁我休息。”

“好。”温亭湛好脾气的点头,然后就真的走了。

夜摇光却是有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感觉,她在这个时代已经三年,明日就是及笄礼,及笄在这个时代意味着成年,意味着可以嫁人,前世十八岁的成人礼除了两个朋友打来电话恭贺以外,什么都没有。

而这一世,她竟然拥有这样隆重的成人礼,想到温亭湛默默为她安排的一切,突然心里好似被抹了一层蜜,甜甜的让她忍不住扬起唇角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起来,他们家就来了好多人,进进出出的让她看得目瞪口呆,好在幼离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培养了不少的下人,还没有送到冠云街的夜宅,就看到他们时不时带着一拨人进来。

“湛哥儿这是要干嘛?”夜摇光侧首看向跟在她身侧的宜宁,幼离这会儿忙的跟陀螺一般,昨日她回来幼离还不在,她睡下幼离才回来,就没有来打扰她,今日一早起来修炼之后,幼离来请了个安,就一句话都没有顾得上说。

“少爷要宴请整个乡里,为了明儿把饭菜都备好,特意从府城请了六个大厨。”宜宁解释道。

请整个乡里,那可是好几百口人,他们家里都坐不下。

似乎知道夜摇光的疑惑:“少爷已经和村长说好了,宴客就在村子里的祠堂。”

“村长答应了?”祠堂是多么重要的地方,除非是大事儿发生需要开祠堂,否则他们都只能过年那一日才能够在祠堂吃一次饭。

“年初的时候,少爷就给了村长五千两白银重修祠堂,村长哪里有不应之理?”宜宁说道。

夜摇光听了不由一愣,温亭湛从来没有问她要过这么多钱,家里的银钱都是她在掌握,足可见这是温亭湛自己的钱。

“少爷还在村里建了学堂,请了一个秀才先生来教。”宜宁又道,脸上全然是钦佩,“如今村里谁都感激着少爷呢。”

她为村里修了路,温亭湛又给村里建了祠堂和学堂,还请了教先生,难怪村长二话不说就开了祠堂给她及笄礼宴宾客。

祠堂,在古代的意义非常的重大,那是最神圣的地方,就算她没有在祠堂行礼,可在祠堂开宴就是一种认可,一种整个村子都对她品行兼优的认可。这样的名声传出去,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名声,在古代于一个女子而言,比性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