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没想到他还真的肯屈尊,马小知暗骂:陈千响啊陈千响,是一心想找死啊。为什么非要这么逼我呢?心中不停地想着方法:怎样才能再拖下去?

陶馆主见陈千响答应,就又转过身,准备喊开局,忽听马小知道:“等等。”陶馆主只好又转过身:“有事么?”马小知道:“我没下过棋,不懂棋规,能不能先问一下棋正?”

不容陶馆主答应,他就问于棋正:“刚才说的这个择日再下是怎么回事?”

于棋正清了清嗓子:“这是我朝棋神贾玄贾待诏定下的规矩,贾玄棋规第三条:棋师在开局前,相互间若意见不合,或发生争执时,争执之一方诉之于棋正,则可择日再下。贾待诏定下此条规矩,原是希望棋师间能保持和气的。”

马小知心里一边高兴,一边后悔,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该研究一下古代的棋规啊。于是问道:“不知何时为开局?”

于棋正道:“比如刚才陶馆主如喊了开局,那就是开局了。”

马小知:“那现在还不算开局?”

于棋正:“自然不算。”

马小知:“哦。”

于棋正:“现在没事了吧?那开始吧。”

陶馆主正要转身,马小知道:“等等。”陶馆主十分生气:“做什么?”马小知笑道:“陶馆主,我来给看一件事。”旁边看棋的人见马小知不停地有事,不少人已觉得厌烦,忽然听到他说要给陶馆主看一件事,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想看看他这次又玩什么花样。

陶馆主刚想问看什么,忽见马小知仰起了头。他正要象别人一样,随着马小知仰头朝天上看,就见到马小知一口口水,吐向陈千响。原来马小知仰头是为了积聚口水。陶馆主当时不禁“啊”了一声。

陈千响正象别人一样,仰头看天,想弄清马小知是什么意思,忽然听到陶馆主“啊”地一声,赶紧低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马小知的口水正好吐在他脸中间。

陈千响一时不知道脸上中的是什么物事,顿时惊慌失措:“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后面的玄武派弟子赶紧过来查看,见是口水,立即替他擦了。

陈千响整理完毕,怒道:“怎么可以做出不入流的事来?”

马小知仰躺在椅子上:“不好意思,我口水吐得远了点。对不起了,陈堂主。恩,去对棋正说吧。于棋正,有争执,陈堂主有事找。”

陈千响正要发作,身后的玄武派弟子提醒道:“师兄,小心激将法。”陈千响一想,只要自己对棋正一说,这小子立即就会生事,那棋正就会说有争执,就会择日再下!这小子就是想用缓兵计拖延时间,不能上了他当!立即止住怒气,不再和马小知罗嗦。

于棋正在旁关心地问:“陈堂主可有事?”陈千响极力忍住,摇了摇头:“没有。”

马小知却道:“怎么没有?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一脸口水!”又对陈千响喊道:“是我吐的!”又问看棋的众人:“们看到没有?”

场外看棋的人刚才看到陈千响尴尬无比,可吃了亏后又不敢作声,个个觉得好笑。马小知身后的岳父柳发财却在暗地里竖大拇指:女婿这一招高!品香楼的人和柳发财一家个个想笑。云娘掩着嘴。素素则张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马小知见众人只笑不说话,就又问陈千响后面的玄武派弟子:“们刚才看到我吐了们师兄一脸口水没有?”玄武派弟子个个含怒不言。

见马小知没挑成事,于棋正就道:“既然没事,那就开始吧。”忽听马小知喊道:“我有。”只见他忽然又仰起头。陈千响吓得赶紧以扇遮面,玄武派弟子怕沾上口水,个个以手挡脸。

谁知马小知这回不吐了,而是起身朝陈千响冲了过去,一脚就将陈千响踢翻在地,陈千响正以扇遮面,因此根本没看到马小知过来,当时他就“啊呀”一声,跌倒在地。他在地上极力挣扎,想爬起来,谁知马小知的脚又狠狠地踩了过来。玄武派弟子这时已乱作一团,反应过来后,刚想一拥而上,马小知已经退回了座位。

看着从地上爬起来,正在狼狈地整理衣服的陈千响,马小知慢悠悠地道:“陈堂主,这回该有事了吧?”

陈千响终于恼羞成怒,不对棋正,而是对坐在旁边的知府李安仁道:“李大人,在下遭恶徒殴打,是亲眼所见,还望给我一个公道。”

李安仁略一沉吟:“我和马公子颇有来往。按我大宋律,应该回避。这位是杭州府司法参军刘大人,让他和说吧。”

刘大人只好出面,想到刚才李知府还喊马小知贤侄,不禁觉得难办,思索片刻后,就道:“陈堂主可曾受伤?依我大宋律,处置此事应看受伤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