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走,随他而来的女人自是应声。

在池念的视线中,他们两人转身走了开。

而在他们转身的同时,女人的声音灌入她耳里。

池念听到她笑着揶揄问他,“你这么大方的跟我坦诚你跟这位女士的关系,身为你的女朋友马上要跟你订婚了,你就不担心我会吃醋吗?”

“既然能跟你坦诚,显而易见我和她已经毫无瓜葛,没有情感上的牵扯不清,你用不着吃醋。”

“可是你刚刚说你帮了她一点忙,没有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帮前任的忙,我也不例外。”

“她脚受伤了。”傅庭谦轻描淡写的语气不急不缓的陈述道,“即使一个路人受伤,换做是你也会上前询问,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无需较真。”

“……”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即使她并没有刻意去听,仍是一字不落清晰飘进池念的耳里。

事隔经年再相逢,究竟应该如何面对。

以微笑,以眼泪,或是以沉默?

原来都不是。

是疏离的客套,淡淡的陌生,萍水相逢又举手之劳的过路人。

坐在原处,凝望他们走远的身形。

直到现在才叫人感觉到,原来那个女人挽着他手臂,跟他站在一起的画面是如此亲密。

原来,不止是女伴。

还是女朋友,并且就快要订婚……

再回想起她方才内心的慌乱不能自持,觉得他变了却又好像对她没变的错觉

以及那份心悸,她真是龌龊可笑的像极了跳梁小丑。

不远处,将方才发生的一幕幕尽收眼底的池艾,再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中独自失神的女人,眼底闪烁过一抹精光。

“姐。”

尚未从那些巨大的信息冲击中回过神来,连黯然伤神去消化掉如今他身边早已有另一个女人的事实时间都没有,又一道身影站在她跟前。

池艾好奇的道,“刚刚站在这里的人,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是姐夫对吧?”

池念的怔然以及眼眶边的酸红在刹那间敛去,警惕性极强的猛地盯向池艾,“干什么?”

“说是姐夫,这么称呼好像已经不对,毕竟你们已经离婚了,只能说是前姐夫。”池艾笑容无害,一副单纯的模样,双手合十的歉意道,“对不起啊姐,我不应该再那么称呼他。”

四年多时间过去,池艾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长相气质是偏活泼可爱的那一挂,看起来单纯的没有心机,跟池念同父异母但两人身上看不到一点相似之处。

尤其是在池念一身霜冷的漠然烘托之下,她热情简单的更讨厌人喜爱的好接触。

而池念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反胃,尤其深知她并不真心的道歉更让她恶心。

毫无跟她虚与委蛇的闲暇功夫,池念穿好高跟鞋,起身便想走。

“姐。”池艾叫住她道,“难得有缘分的碰上前姐夫,你不多跟他说

说话,叙叙旧吗?”

“不关你的事。”

“也是,都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了,你现在也身边有别的男人,还有一个孩子,再跟他接触太多确实不太好。”

池念身形微顿,骤然想起有位著名的名人似乎说过这么一句话——

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

她跟他,早就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从她当初执意要离婚的那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