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一响,新一轮的打擂就开始了。

组织这一次打雷比赛的是京城里面专门做灯的商户宝灯斋,宝灯斋专门制作灯具,算起来已经有二十余年的历史,是一个老店了!而且每年上元节他们都会在河畔举办花灯展览和猜灯谜擂台赛,所以在京城里名气也比较大。

宝灯斋的掌柜走到擂台中间,他手里拿着这一次打擂的谜题。

“各位!今天晚上最新一轮的灯谜打擂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我们本轮的彩头正是我手边这一盏莲花灯!”

他一说完旁边就有两个小二将莲花灯端起来让大家看,台下顿时发出惊呼声。

等小二再次向天花灯端回来,掌柜的开始念题了。

“好,本轮擂台赛第一题:四座大山山对山,四条大川川对川,两个日字肩并肩,四个口字紧相连,打一字!”

掌柜的话音落下,两方打擂人就皱着眉开始思考。他们的手边都有一个手摇铃铛,想出答案就摇动铃铛,随后就可以得到答题的机会。一轮十道题,答对一题得一分,最后得分多者胜出,得到彩头。

没一会儿,右边打擂人摇了铃铛,众人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

“这

位公子摇了铃!”掌柜的转头盯着他笑着问:“请问公子,您的答案是?”

“田!”那人声音浑厚响亮,众人都听到了。

掌柜的顿时灿烂一笑,“这位公子答对了!记一分!”

随后还有九道题,两边比赛答题,气氛紧张,右边的男人脑子转的快,手上动作也快,每一次都先摇响铃铛,左边的人连连摇头叹气,最后两边以一比九的得分分出了输赢,右边的男子得到了宝灯斋的莲花灯。

苏媛宁看的出神,这一轮结束时候她不停地鼓掌欢呼,苏鸳珍见状,便说:“四妹,不若你也上去试试?”

苏媛宁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怯懦地开口,“这……不太好吧,而且我才疏学浅,上去恐怕会丢人!”

“怎么会?”苏鸳珍鼓励地看着她,“你要相信自己,上去试试吧!而且这一轮的彩头是一盏八宝琉璃灯。”

苏鸳珍如此一说,苏媛宁就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心态了。

果然,小二很快端着八宝琉璃灯出来向众人展示。

八宝琉璃灯可谓是宝灯斋最大的一个特色。大晋人士大多信佛,而八宝琉璃灯有着佛教教义的寓意,代表着平安顺遂。宝灯斋制作的八宝琉璃灯

模样精美,就算不放在佛堂,平时放在家中也是很美的摆设。

这一次作为彩头的八宝琉璃灯是一盏小号的琉璃灯,一只手便可以将灯拖起来,在灯光照耀之下,琉璃灯被莹莹发光,五彩纷呈,实在是精美别致。

“那我……就去试试吧!”苏媛宁看着那灯心动了。

苏鸳珍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苏媛宁走上了擂台。

这一次的擂台赛比刚刚的擂台赛要难很多,这一次是多人共同竞赛,灯谜的难度也更高,而且这一次是手写答案,每一道题答完之后就由裁判检查,没有答出题目的人就要被淘汰。所以说在这一轮里面,想要打擂成功夺得八宝琉璃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苏鸳珍站在台下抱臂望着擂台之上,这一次打擂的女子不少,其中最为惹眼的除了苏媛宁还有一位紫衣女子,那女子容貌美丽,体态婀娜,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勾搭台下男子的目光纷纷流连在她的身上。

苏鸳珍微微眯着眼睛,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女子的背景不简单。

京城之中的闺阁小姐苏鸳珍大多都认识,然而这位女子她却没有见过。可是有着如此容貌体态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小

门小户出身。

打擂开始了,题目的确很难,第一道题就有一半的人答不上来被淘汰了。

随后打擂比赛越发的如火如荼,台下众人看比赛也看得津津有味,没一会儿,台上就只剩下了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女子!

正如苏鸳珍所预料的那般,那位紫衣女子的确不是平常人。

苏媛宁是官家女子,平日里府中会请教先生到府里来授课,所以说她读时自然是常事,而且苏媛宁本身也爱看,她的学识还算渊博。能够和苏媛宁相比至今,说明那一位紫衣女子也定然是一个熟读诗之人。

“下一题:风里去又来,峰前雁行斜,打一植物!”掌柜的再次念出题目。

台上两名女子各自思索一番,随后提起笔在纸上悠悠落下答案。等到两人都写完之后,裁判再次过去检查答案。

“这一轮的谜底是凤仙花,这一局的结果是:平局!”

又是平局,说明两位女子都答对了。

此时台下已经非常热闹了,因为这样的题目已经非常难,然而台上两名女子却坚持至今,称上一句才女绝不过分。

苏鸳珍望着台上,而此时苏媛宁也恰好转移目光和他对视,苏鸳珍微微一

笑,用口型对她说了句加油。

“静安县主?”

突然,苏鸳珍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来得太突然,苏鸳珍都被吓了一跳,心里不由一颤。

“燕太子?”苏鸳珍转头看着叶子灏,眉头蹙起,“您怎么会在这里?”

燕国和晋国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尴尬,虽然一直都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往来,可是背地里却在暗暗叫着劲。这一次叶子灏到晋国友好访问顺带签署停战和平协议,可是年前协议就已经签完,为何此时他还在这里?

“县主看见我好像很吃惊?”

叶子灏挑眉笑着,他一双桃花眼里溢出笑意,加上那一贯轻挑的语气,看起来格外的风流。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哪个男馆里的俊秀小生。

苏鸳珍有些无语,她淡淡道:“现在是新春元月,我以为燕太子会在燕国而不是晋国。”

“晋国又如何?”他挑了挑眉,悠哉悠哉道:“晋燕两国皆是中原化,在哪里过年不是过年呢?再说了,这晋国京城里的女子不知道比燕国女人温柔多少,我可舍不得这温柔乡啊!”

他说着话的时候目光落在苏鸳珍身上,弄的苏鸳珍心底一阵恶寒,不由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