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府。

苏映锦把房间里所有可以砸的东西全部砸完了,丫鬟见她火气那么大,也都只敢守在门口,不敢入内,只有苏映锦的贴身丫鬟还敢在房间里陪着。

“小姐,你快别气了!”

丫鬟看着这满屋的狼藉,心里甚是心疼,这院子可是老爷专门给小姐选的,屋内的陈设摆件也都是好东西。

这地上碎的,可都是钱啊!

“我就是气不过!”苏映锦狠狠咬牙,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扭曲,“凭什么?凭什么她苏鸳珍能够当县主?她就是一个贱人!她所有的东西本来都该是我的,我的!”

“小姐,二小姐她再怎么做的不对,你也不能生气惩罚自己呀!”丫鬟在一旁轻声安慰,“如今二小姐已经不在尚府里了,这府中已经没有谁可以和小姐相比了!”

“可那不够,根本远远不够!”

苏映锦就狠狠攥起拳头,涂了花蔻的漂亮指甲陷进肉里,手心被勒出了血痕她也不觉得痛。她的目光里就好像淬了毒,眼神阴狠,神色狰狞。

“她不在尚府又如何?只要她活着,我心里就永远有根刺!那根刺狠狠的扎在我的心窝之中,只要每次想

起就隐隐作痛。”

丫鬟听着这话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说了。

“小姐小姐,老爷回来了,正在往咱们院子赶呢!”外面的丫鬟匆匆忙忙的冲到内屋报信。

“小姐这可怎么办?要不然我赶紧将这屋里收拾收拾吧,万一等会老爷看见了生气可怎么办?”丫鬟看着这一地狼藉,神色焦急,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收拾

“等等!”苏映锦挥手叫停了她们,只见她眼珠子咕咚一转,对着丫鬟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用收了!”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知道苏映锦为什么这样做,但两人都行礼退下了。

苏祥逸回府之后就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于是他马不停蹄的往苏映锦的院子里赶。

到了院子,苏祥逸发现,丫鬟们全部都在外面,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没有人敢进去。苏祥逸叹气一声就往里走,走到门口时却听见里面女子的啜泣声。

那哭声婉转压抑,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苏祥逸脚步一顿,然后赶紧推门而入。

开门进去之后,苏祥逸更是被吓了一跳。

屋内满是狼

藉,瓷器的碎片落了一地,若是不小心,可能还会踩到。

往里面看更是惊心,那房梁之上竟还挂着白绸!而苏映锦就背对着房门,站在白绸面前伤心的掩面哭泣。

苏祥逸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赶了过去,“映锦,你这是作何?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苏映锦一听苏祥逸的声音哭得更加的伤心了,“父亲!我真是不想活了!”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苏祥逸拉过苏映锦,“我都听下人们说了,我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但是再委屈你也不能这样对自己啊!”

苏映锦红着一双眼睛,她表情伤心,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心疼。

“父亲,你是有所不知……今日,二妹在街上对我可是好一般折辱!我和五皇子一起游街,恰好看见了二妹,便主动上前打招呼。二妹可心中对我有气,所以连见了五皇子,也忘了礼数。我本是好心提醒,怕她得罪了贵人,可是二妹竟然倒打一耙说我没有礼数!”

苏映锦说着就抽泣起来:“她仗着她是县主的身份要求我在街上给她行大礼,父亲,您知道那街上熙熙攘攘是多少的人,可是二妹她竟然如此这

般不顾姐妹情谊!如此也就罢了,她身份尊贵,不仅是尚府的嫡女,还是皇上亲封的静安县主,我委屈一些,倒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五皇子该如何做想?”

苏祥逸一听苏映锦这话立马黑了脸:“什么!这个孽女,她竟然敢如此对你?”

苏映锦点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父亲,这还不止如此呢!二妹可能是见着我和五皇子走在一起,心中不满,还当着我的面跟五皇子眉来眼去,行那勾引之事!在这大街之上,她完全不顾及尚府的脸面和她女儿家的清白!”

苏祥逸气的不行,起身狠狠拍桌,“这个孽女,简直太不像话了!”

苏映锦点头,低声又说:“没错!二妹她一定是在丞相府里被惯坏了。以前她在尚府里可是乖巧懂事,这才出去了多少时日,就变成了现在这般!父亲,不是映锦受不了委屈,只是我担心二妹以后在外面冲撞了贵人,别人要说我们尚府家教不好,还要追究我们的责任!您在朝中为官,本就不易,我是担心您啊!”

苏祥逸听了这话,细下一想,觉得十分有道理。以前苏鸳珍在尚府的时候最

多小打小闹,现在到了丞相府,却是越发的无理无天了!这若是哪一天真的得罪了什么贵人,他恐怕都要跟着乌纱不保!

“不行!”苏祥逸脸色阴黑,“绝不能再放任她如此下去,都说秦家知达理,是百年香世家,我看这全都是谬论!”

苏映锦见苏祥逸生了气,心中大喜,连忙趁机火上浇油,“父亲,要不然咱们还是把二妹接回来吧!她到底是我们尚府的小姐,日日住在别人家算什么?”

苏祥逸赞同的点头,但随后他发愁地皱起眉来,“我有这个想法,可是这要如何才能接她回来?”

苏映锦轻笑,“父亲莫急,女儿倒是有一招,可以一试!”

烛火微摇,苏映锦将心中的想法细细说与了苏祥逸听。

“阿嚏!”

苏鸳珍在窗边看,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小姐,这快要入冬了,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您可要注意千万别着了凉!”灵儿听见苏鸳珍打喷嚏,赶紧找了件披风给她套上。

苏鸳珍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由得感叹,“确实是凉了起来,过了中秋啊,这秋风一日比一日凉,这种季节最容易得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