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璧装模作样的客气了几句,说的几句受之有愧之类的话倒是发自内心。

她比较相信无功不受禄,黎家全家倾囊相授反而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近街上不太平,我特来接妹妹回去。”黎轩向来温润,言语之间除了关怀黎惊鸿听不出一丝情绪。

楚凝又开始想要继续作,楚云霏一把将她拽到了身后,楚凝却仍然不放弃诋毁叶沉璧。

“殿下、郡王,你们休要听信流言,叶沉璧……”

黎惊鸿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打在楚凝脚下的石板路上,惊得她“哎呦”一声。

“早就听说楚家小姐身世凄苦,自幼父母双亡,仅有一个姑姑可以依靠,没想到这姑姑欺她无父无母便不好生教养,这一肚子坏水几乎伤了这好皮囊。”

楚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反而是楚云霏护着她,向黎惊鸿陪不是:“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回去臣妇定当好好教养。”

黎惊鸿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她,反而对着黎轩说:“哥哥,这叶家后宅除了沉璧妹妹连个会说话的人都没有,妹妹刚回家又是要当街诋毁,又是要当众看绣鞋,真是不知道

这一个个心是黑的还是脑是空的。”

黎轩走近看了看楚氏二女,转向叶将军:“这毕竟是将军家事,我等不好参与,但是惹了惊鸿的若不惩处,反而显得我国师府可欺了。”

萧承琚也摆出一副公正的样子从中说和,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就是只要罚了楚氏二人,一切都好说。

有这么多人抢着替她出头,叶沉璧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又不想出头替楚凝说话,所以只要乖乖的做好受害者的样子便是。

黎惊鸿一点也不含糊,抽出鞭子对着楚凝落下,楚云霏爱护楚凝心切,生生替她受了一击。黎惊鸿却不停手,连抽三鞭,鞭鞭都冲着楚凝,但最后反而是都落到了楚云霏身上。

谁也没法去拦着,毕竟大家眼睁睁地看着楚凝诋毁长姐,对国师府出言不逊,这一切若说不是楚云霏平日娇纵的谁能相信?

楚云霏倒是坚忍,生生受了三鞭连个呼声都没有,只是伏低姿态,一个劲的冲着黎家兄妹赔不是,黎惊鸿鞭子下的力道本就极重,楚云霏都能扛得住让叶沉璧也有点佩服。

若是楚凝有楚云霏的一半也不至于这

么被动,反观楚凝,她听着鞭子声先是吓得失声痛哭,到最后见了点血竟然两眼向上一翻,昏死过去。

可怜楚云霏不仅拖着一身伤痕,还要来照顾楚凝。

萧承琚也是个温尔雅的主,此时也一点都不想再看地上这两人,反而是向着叶将军说了句:“叶将军,皇城名医众多,还是快回府请个大夫给夫人鞭伤给表小姐看看脑子吧。”

叶将军向来直来直往,哪里因为后宅的事丢过这么大的人,反而是叶沉璧找了几个婢女同着三五个婆子把她二人连扶带抬送送回自己院里了。

事态因所有挑事者自动昏迷画上了暂时画上了勉强圆满的句号,只是黎轩在临行前又在叶沉璧耳边留下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刺杀者的消息,开着窗子才能传进来。”

叶沉璧极度无语,直接说不好吗?他是不是没事找事闲得难受,国师府和将军府隔得挺远的,他就那么闲?

转念一想,人家是男子,又是个郡王,失了清誉也会落个风流的名声,听着也不算太差,如果是自己……别说楚凝和楚云霏拿到把柄会如何,单是这整个皇城里面的人就足以

一人一口唾沫把她淹死。

拜别了萧承琚和黎家兄妹,叶沉璧也怕父亲真的问起细节她无法交差,只得先下手为强。

“爹爹,我今日在惊鸿姐姐那里吃了竹叶糕特别清甜甘美,咱家厨子一向做不出来,黎轩哥哥又给我们送了好些荷花金乳酥,好像是在外面买的,改日我去问清楚哪里有,我也买回来给爹爹尝尝。”

叶沉璧一边挽着叶将军的胳膊一边往府里走,叶将军听着自己女儿讲了半天国师府有多少好吃的更放下心来,毕竟如果女儿真的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怎么能依然保持眼里只有各种糕点的态度。

看着父亲渐渐放心叶沉璧更不打算和他讲自己遇险的那些经历,她不想让父亲担心,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一点小事变复杂。

好在叶将军只是问了几句黎国师为何收徒,叶沉璧自己都云里雾里,只能推说可能是觉得她和黎惊鸿比武被他看了去,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吧。

叶将军知道黎国师性格比较古怪,做事全凭喜好,便在细细叮嘱叶沉璧既然拜了师以后切莫失礼以外也没有深究。

叶沉璧也怕自己说得越

多错的越多,于是借口回去清点黎国师和萧承琰的礼物回了水天阁。

一路上叶沉璧心下十分纳罕,凌寒往日最为忠心护主,今日不知哪里去了,前前后后一直没见到她甚至有点奇奇怪怪的。

她推门进了水天阁,几个婢女来来往往把礼品往自己的私里运,其中也没有凌寒的踪迹,回房间后也只有一只完全没听见她回来的睡得跟猪一样的狼,叶沉璧心下暗暗的骂了一句天狼星君。

送来了一匹小狼又说是神兽又说难得,结果呢,危机时刻半点用都没有,平时还得像养猪一样养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的上用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进来的却是往日在外面做粗使丫头的映月。

“映月见过小姐。”这个叫映月的小姑娘唯唯诺诺的,跪在叶沉璧面前,一点也不敢抬头。

“映月?找我何事?”叶沉璧倒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映月是个好名字,以为不过是搬运过程中打碎了瓶瓶罐罐来请罪的。

“奴婢,奴婢……来侍奉小姐梳妆。”映月压根不敢抬头。

叶沉璧心下越发觉得奇怪:“凌寒呢?怎么不见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