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洛自然回以一礼,并且自然完全按照叶将军的安排行事,他看着眼下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了,于是借口说自己需要赶紧把叶将军的安排通知下去,赶紧撤了出来,只留下了叶沉璧和凌寒,以及两只狼。

叶将军看了看凌寒:“我知道你肯定想进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凌寒闻言更是惶恐,直接跪在叶将军面前:“凌寒自知不该冒充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听着凌寒的话叶将军倒是并没有生气:“我知道,肯定都是我这姑娘安排你这么做的。”

凌寒想要争辩,却被叶将军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我这姑娘从小就不听话,上房揭瓦、下河摸鱼的,惹得你也必须得跟着她到处跑着受累。”

叶将军的话让凌寒浑身都有些难受,她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个婢女,哪里配得上被这么客气的对待。

叶将军倒是没管那个,直接说:“各家京城贵女具体什么样子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的多,我家的璧儿从来都和她们那些娇娇弱弱的小姐不一样,日日都牵连着你,今日我还差点责罚于你,你可怪我?”

凌寒听着叶将军这样低姿态,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奴婢没有,奴婢从来都没想过怪罪将军,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叶将军今日虽

然说是要严惩凌寒,可是他又怎么能真的忍心处罚于她,毕竟能有这样的忠仆是叶沉璧之大幸。

他自己只有这么一个独女,现在有凌寒这样的小伙伴和她作伴反而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叶将军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凌寒的出身实在是不高,他都可以收凌寒为义女。

叶沉璧和凌寒两个人年龄相仿,品貌又各有千秋,叶将军如果不是有点纠结于凌寒的身份地位问题,甚至有点想要把她指给韩洛。

凌寒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让叶将军越发满意,口中却说:“在人前我必须用你开刀,否则无以立军威,也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所以之前的事情着实委屈你了。”

凌寒一个劲的推脱,只称说是自己行事不当而已。

“好了,爹爹,你不要吓唬凌寒了,你明明知道一切都怪我!”叶沉璧赶紧出言制止,没想到叶将军的态度也很直接:“我还能不知道都是你的责任?你一天天的带着凌寒刀口上舔血,如果在这的不是凌寒,换成任何一个女子,人家都绝对不会跟你玩到现在!”

叶沉璧面有惭色,毕竟她也觉得和自己共事真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哎呀,爹爹,咱们快点吃饭。吃过还得攻打燕临城捉拿林湍茗呢!”

叶沉璧用面前的兔腿堵住了叶将军的嘴,毕竟栖梧山上

的天才地宝基本样样都足以让肉质变得格外鲜美。

叶将军倒不是贪吃,只是着急打仗,叶沉璧赶紧把二人一狼遣到一边吃点东西,自己大快朵颐之后也做好迎战的准备。

林湍茗自从回到燕临城之后就开始惴惴不安的,毕竟他知道叶将军既然敢对他出手一次,就绝对敢冲他出手第二次,他除了抓住手中的保命符以外,什么办法都没有。

身后的披风断成两截,这对林湍茗而言本来就是不祥之兆,丢盔卸甲……着实让林湍茗心里闷闷的。

他叹着气,走进打开自己房中的暗格,拿出了一张明黄色的东西,那赫然就是诏一张!

的确,叶将军早就派人传了消息回去,梁帝也早就派人送了诏回来,可是这诏……只要被林湍茗拿到了手里,还不是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别人也不可能要过去真的分辨分辨真伪。

林湍茗打开诏,细细的读着上面的一字一句,新的任命,新的褒奖,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传信的使者早就已经传完消息回去复命了,所以这正是一个优秀的可乘之机。

林湍茗实在是有些不忿,他开始构思诏上应该有的东西,很快,一副新的诏已经在他脑海里形成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氏将军焕,通敌叛国,罪不可赦,今

令燕临城守将林湍茗接替其位,为国除贼,贼党一干人等,不必回京,就地正法!钦此。”

整个诏的内容简单的不行,可是字字句句仿佛有千钧的分量。

这一下子,对叶将军的褒奖立刻化为泡影,自己天高皇帝远的自然说了什么就是什么,哪里需要考虑那么多,叶焕,就是他一步一步上位的垫脚石罢了,当然,皇帝肯定不会相信叶将军会通敌叛国,可是那又怎么样,林湍茗早就把叶将军于燕临城与北燕争斗战死沙场的消息传了回去,这应该足以让梁帝好好喝一壶了。

他估摸着叶将军这几天肯定会加大力度寻粮,为了吃饱了再攻,可是没想到,他刚刚下令严查粮食买卖问题的时候,城外竟然传开了排兵布阵的声音。

“报——”一个传令兵非一般的跑了进来。

“禀报林将军,叶将军,叶将军他兵临城下了!”

急切的声音让林湍茗有些不安:“什么?”

他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区区这么一小会叶将军就真的攻打进来了?他们吃的上饱饭?他们有这个气力?

他难以置信的冲出来,根本就顾不上再换一身披风,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和狼狈的装扮搭配在一起,格外滑稽可笑。

“快,快召集咱们的人马!”

林湍茗一呼,早就有人过去安排

,林湍茗赶紧深吸几口气,转回房间换一身衣裳。

虽然刚刚他的确被打的丢盔卸甲的,但是作为一个将军,他还是知道的,自己必须以最好的状态面对自己手下的将士们,总使,他自己心里也着实没个底。

看着自己从数量上到质量上都没有叶将军手下精锐的士兵,林湍茗能做到的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谁让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条不归路呢。

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自己就是跪着也得走完。

士兵们排兵布阵完毕,他们自己也比较迷茫,怎么前几日还好好的叶将军,今天打仗的时候就带着人站到了他们对面,甚至还主动兵临城下,兵戈相向。

林湍茗站在城楼上,对着城下的叶将军吗可以说是极尽嘲讽:“叶将军,别来无恙啊,没想到这几天不见您就已经投靠了北燕啊!”

话音一落军营中立马哗然,谁都没想到过叶将军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和叛国扯上关系。

“呵,怎么?不信么?”林湍茗从怀里取出那卷圣旨,当着三军将士的面高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氏将军焕,通敌叛国,罪不可赦,今令燕临城守将林湍茗接替其位,为国除贼,贼党一干人等,不必回京,就地正法!钦此。”

字字句句说着的可怕的话,在林湍茗口中显得格外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