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疾险险侧身,却到底躲闪不及,一点血色飞溅出来。

萧栖时似是愣了一下,很快收回了剑。

与此同时,身旁一声闷响,头顶盘旋的隼被射穿胸膛,掉了下来。

虞无疾对自己这一箭还算满意,弯腰将隼捡起来别在了马鞍上,随即才侧头看向萧栖时:“看来你杀不了我……我要回去告诉陆英,说你袭击我。”

萧栖时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俊美的脸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半晌他才甩了下头,干巴巴道:“男人的事。”

意思很明显,这是在说男人的事自己解决,别把陆英牵扯进来。

虞无疾摸了把隼坚硬的羽毛,一哂:“咱们两个,应该没那么容易解决,还是让她来说句话吧。”

这显然是实情,萧栖时再次沉默了,虞无疾也没再理会他,翻身上马,朝着来路折返回去。

走出去很远身后才响起马蹄声,萧栖时追了上来,身上却已经没了杀意,显然他也承认,自己杀不了他。

但他也没说话,鬼一样跟在后头。

“想好怎么应对了?”

虞无疾拉长了调子开口,打到了想要的猎物,他心情很好,哪怕中间出了点意外,也不妨碍他的心情。

“没有。”

身后传来萧栖时硬邦邦的声音,虞无疾的心情更好,但下一瞬对方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不用应对,她更信我。”

虞无疾猛地拽住缰绳,好心情戛然而止,他恶狠狠地瞪着萧栖时:“你说什么?”

“她更信我,”似是这话让萧栖时觉得愉悦,连话都多了起来,“我无须应对,不承认就好。”

虞无疾手一抖,生生揪掉了隼的羽毛,眼神也狰狞起来,却愣是半晌都没憋出一句话来反驳。

被这小子,说中了。

他停在原地没动,萧栖时却没停,一路往前行去,很快就超过了他。

虞无疾仍旧没动,直到那道影子越走越远,彻底和夜色融为一体,他才低低骂了一声:“江州的人,真讨厌。”

他平复了情绪,重新催马往前,回了营地。

单达正牵着马打算出来找他,见他回来顿时松了口气:“大半夜的您自己出去,这太危险了……”

虞无疾将缰绳扔给他,抬脚朝陆英的马车去,却还不到跟前,就瞧见那道可恶的影子立在不远处,这是防备着他去告状。

虞无疾嗤了一声,将打来的隼扔给单达,让他送去后厨,明早给陆英熬汤。

自己却没有往前,这点小事他本也没打算去搅扰陆英修养,这人还当真了。

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