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不做点什么,她这趟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安。”

哦,最大的鱼来了。

时安转头,看到了苏正泽。

他看到她显然有些难掩的激动,甚至眼眶都红了,往前走了一步,又生怯般,生生停了下来,温柔地对她笑着:“你来啦。”

时安看他这样,几乎要以为他对自己情根深种。

事实上,哪怕是“出事前”,他说要娶她,也只是以要救她脱离苦海的名义,是为了帮她,却从未说过喜欢她中意她之类的话。

他给她的,就是这种欲语还休,言语、神情暧昧,还有各种好像唯独对她有的贴心和细心,不免让人脑补,他喜欢她,甚至默认,他喜欢她!

然而事实上,他可从未说过。

“小安?”

见她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苏正泽似是太担心,顾不上别的,走近了她:“小安,你怎么了?”

时安却是真的红了眼眶。

她曾想过,或许那时候,她听错了,那声音不是他的。

可这会,离得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声音与那时候开了变声器的声线,还是重叠在一起。

她没认错!

真的是他,杀了她!

真的是这个,她曾当做光的人,杀了她!

心中悲切,胸口堵得发痛,她在难过自己曾经太傻,害了自己。

“小安,你到底怎么了?”

看她要哭出来的样子,苏正泽急了,想要抚摸她的脸给她擦眼泪,手都举起来了又怕唐突,只能自己干着急,最后掏出一条帕子递给她:“有事你跟我说,我能帮的我一定帮的!”

看他演得如此真切,时安没有压抑自己,接过他的手帕,紧紧攥在手里,一垂眸,眼泪就掉下来了,她无声地哭,却摇着头,谁都能感受到她的委屈和极力地在压抑自己。

什么才叫狠?难过是真的,压抑是真的,所有的情绪都是真的,然而,在痛苦的情况下,仍可以利用自己真实表露的情绪,来达到目的,才是狠。

在苏正泽一再关心地追问下,她还试着开口,声音哽咽沙哑,一度说不出来:“别问了,正泽,求你别问了,就当我很好吧。”

“是不是封家又对你做了什么?”看似愤怒地询问,实则苏正泽的眉眼松了下来。

因为这样的时安,看起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起码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他,应该不是怀疑他什么。

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时安还是摇头,给人不敢说不能说,惶恐的模样:“别问了,别问了,求求你……”

“好好好,我不问了!”

苏正泽看她这般,不舍起来,笨拙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似的:“这样,我带你去二楼的休息室,让你好好休息会,平复一下情绪?”

时安低着头垂着的眸里,闪过冷意。

是想把她骗去没人的地方,好再杀她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