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着袖子就要下去和陆承业理论。

陆英摁住她的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带了这么多人,会吃亏的。”

月恒一僵,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片刻后她跺了下脚,“要是日升姐姐在就好了。”

她憋屈地坐了回去,陆英揉了下她的头,心里倒是不意外,既然撕破了脸,陆家自然会费尽心思对付她,等她腾出手来……

“走吧。”

她轻唤一声,车夫连忙甩开鞭子,催着马匹上前。

见她不予理会,陆承业越发嚣张:“陆英,你看看你现在像不像丧家犬?真可怜啊。”

他大笑起来,护院也跟着附和吵嚷,声音刺耳得很。

月恒眼睛都气红了,紧紧抓着陆英的手:“姑娘……”

陆英有些无奈,又不是第一次被从使衙署里撵出来了,只是一座宅子而已。

“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心里去……好,我答应你,回头一定割了他的舌头。”

月恒没见过外头的腥风血雨,陆英爱护她,一向不怎么在她面前说这些,这次难得开了口,月恒却只觉得不够。

“还要断了他的手脚,让他就在门上乞讨!”

陆英含笑应了一声好,眼神却晦暗起来,现在动手不是一个好时机。

虞老夫人这一来,她和虞无疾之间不知道会是什么走向,若是虞老夫人坚持不认这桩婚事,那她的处境会变得十分糟糕。

她几乎不考虑虞无疾会为了她违抗老夫人的情况,自己的分量只是基于商路而来,而商路是她如今唯一的筹码,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虞无疾也很清楚这一点。

她垂下眼睑,将满腔愁绪都遮在了眼底,轻轻靠在了车厢上。

静下心来想一想,应该有别的办法的。

马车一路往前,很快出了城,车夫在一处茶棚前停了下来:“姑娘,我们去哪?”

陆英回神,透过车窗看了外头一眼,却对上了路过百姓探究的视线,这几日她和虞无疾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虞老夫人一来,变数更多,自然多的是人看热闹。

这倒是不好去平乐寨了。

“在山上随便找家寺庙上香吧。”

车夫答应一声,催马再次前行,山路颠簸,明明早上连口水都没喝,却被颠得胃里翻涌,她干呕两声,脸色惨白。

“姑娘,要不还是别去了。”

月恒心疼地看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好缓解颠簸。

“我们总要找个……能暂住的地方。”

陆英忍着难受开口,虞家的事不知道多久才会有结果,这期间她若是回了自己的宅子,日后又是一桩麻烦事。

还不如在寺庙里借住,回头也好周全。

月恒叹了口气,满腔的憋屈,这叫什么事啊。

马车踢踢踏踏在寺庙前停了下来,陆英扶着门楼缓了缓脸色才好看了些,月恒连忙去寻大和尚商量借住的事,等事情安排妥当已经到了下午。

“出来得匆忙,也没带行囊,你回去一趟吧。”

月恒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可贴身伺候陆英的只有自己,知道她习惯用什么的也是自己,换成谁收拾,怕是都不妥当的,思前想后,她还是匆匆下了山。

陆英目送人出了门,这才靠在床头,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冷不丁隔壁传来一声惊叫,是女子的动静。

但那声音刚出口就被掐断,仿佛是被堵住了嘴。

陆英猛地坐起身,隔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