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室办公的位置,灯光通亮,一抹清冷俏影坐在椅子上,正忙碌着翻找桌面的卷宗。

沅护灵从检验室里走出来,看到认真工作的苏锦,眸色慢慢的淡下来。

脚步轻而缓的走过去,柔声心疼地说:“苏姐,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昨晚你连夜审问,今早休息又少,你这样会吃不消的。”

苏锦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要想休息,只能等这起案子结束了。”

她说得没错,距离这起案子侦破的时限仅有一天。

在此前,刑警队没找到证据让疑犯认罪,那么,他们面对的就不是张局的责问,而是上级给他们的压迫及群众们对刑警局的失望。

沅护灵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忽然想到在检验室里发现新的证据,赶忙告诉她。

“苏姐,这一份是我刚刚检验出来的结果,你看看。”沅护灵边说着,边把手里的检验报告放在她面前,“冰柜里的血液DNA与周若均的吻合,体内的精液也是周若均的。”

这番话一出,苏锦紧锁的眉心,渐渐舒展不少。

这一份检验报告单再一次证实周若均便是杀害桑溪竹的真凶。

她拿起这份检验报告细细看起来,在她看得入神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清醇的嗓音,“老苏,我这里也有收获,他们带回来的物证及周若均公包里的东西,找到了凶器,这一个凶器就已经证实周若均杀人了。”

闻声,苏锦立即转过头,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余景。

她把手里这份检验报告放在桌面,随即站起来,面对面的对视上余景这双疲惫深邃的眼眸。

肃冷到极致的语调,“陆温缇那边呢?有什么发现吗?”话罢,眉心皱成一团,面色骤冷到难以形容。

余景摇摇头,语气平稳地道:“老苏,你为何这么关心陆温缇这边,她是个疑犯,咱们要突破她这层重要的疑点。”

“正因为陆温缇是突破案件的关键,我们不是更应该关注些么?”她淡淡的语调,配上绀冷的眸色气息,显得格外强势不容置疑。

他们二人听后,似乎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余景点了点头,耷拉着脸,唉声叹气地道:“可我们现在把握到周若均是杀人凶手的证据,要想突破陆温缇这边的话,恐怕还有些难度。”

听着余景的话,她陷入沉沉的思考中。

约莫几分钟,苏锦的红唇微勾,裸露出一抹淡淡、勾人心魄的笑意,“我有法子了,不过,这需要老余你的配合才行。”说着,她的目光慢慢的看向对面的余景。

余景想都不带想,就脱口而出:“没问题,只要这起案子能顺利侦破,让我牺牲点儿别的都可行!”

沅护灵站在一侧,听着他说的这些话,眸子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余景,“余警官,就你这身姿要牺牲点儿别的,好像....也不够格呢。”

“你!”余景被气得喘气都不上来,平稳一下情绪,目光移向对面的苏锦,“老苏,你这位实习生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呢。”字字句句中都能听出他咬牙切齿的愤怒。

她没理会他俩的辩论,垂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四点半了,看来得准备一下进行下一轮的掠杀时刻。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搏杀,她要深入心理干预陆温缇,更要让他们把真相讲出来,让他们得到法律的制裁。

苏锦转身,整理桌面上的卷宗及一些资料件,倏然,她的目光落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

眼眸里的光泽忽明忽暗,心绪紧凝,心底暗暗地道:「知知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不是陆温缇,那会是谁?还是说....」

她不太敢想,毕竟当年医生告诉自己,孩子早已死了。

苏锦伸手去拿起这个精致的盒子,柔光温柔黯淡,面容上的笑意不自觉扬起。

轻轻打开盒盖,映入眼里的是一张一大一小两人合照。

一个眉眼弯弯,笑容笑得如此灿烂,一个明媚似火的面容上,洒满对身侧小男孩的宠爱与温柔。

这张照片中的二人,正是她与傅行祉。

她单手抱着他,而傅行祉则是小小的手环抱她的脖子,夕阳红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一道明艳亮光照进深深坞渊。

“老苏,老苏。”蓦地,余景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唤好几声,这才把她遥远的思绪拉回来。

苏锦回过神来,看了看他们二人,神情自若地道:“走吧,先去监控室看看。”

话落,她便拿起桌面的卷宗和资料,迈开步子离开尸检室。

在他们休息这一段时间,罗霄安排其他组员对周若均与陆温缇二人进行轮流拷问。

这样的话,其他人既能找出其他的线索及想到快速审问的对策。

她穿过走廊,来到刑警队的办公岗位,眉心微蹙地看了看,神色有些忧愁,苏锦刚要抬步时,傅宴礼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有什么事吗?”她冷淡地问。

傅宴礼清了清嗓子,眉头紧锁地对视上她这双清冷无比的眸子,“没什么事,你审问陆温缇时,我能否在监控室看着?”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跟罗队说。”

“锦儿,我跟她真的从未开始过,相信我。”傅宴礼以为她在意的是他与陆温缇之间谈过的事而对他冷淡。

但其实她一丁点儿都不在意,毕竟傅宴礼在她这里只是一个‘前夫’的身份,份量更没有达到困扰她。

苏锦别开目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傅宴礼,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管束,而且你和陆温缇的事情,我从未在意过,所以没有相不相信一说法。”

说罢,她迈开步子,从他身侧走过去。

在她的话落下后,傅宴礼早已猜到她会这么说,紧追上前,在她耳边巴拉巴拉的说着:“知知的事情呢?你这么在意知知是不是陆温缇的孩子,那么你就在意我和陆温缇之间的过往。”

闻言,她脚步顿了顿,侧眸凝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