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今儿十五,外面热闹着呢,奴婢方才去院门取东西,隔着巷子都能听到街上的喧闹声呢!”冬凤正在收拾秦子衿的笔墨,没注意到她的神情。

秦子衿却连忙起身,嘴里连连念道:“坏了,坏了,赶紧叫人帮我备车,我要去金塔寺!”

冬凤却回过身说:“姑娘可是又糊涂了,夫人的周年迹上个月已经过了,如今金塔寺的油灯也撤了,您不需要初一十五去寺里吃斋啦。”

“不是吃斋,是送东西!”秦子衿连忙说着抬手指挥冬凤,“赶紧将我修好的那套拿来,当初约好了今日还给龙公子的,也不知道现在去,他还在不在。”

冬凤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好生取了秦子衿放在高架上的匣子,“姑娘也莫要急,奴婢这就叫人备车,现下刚过正午,赶出去应该是来得及的。”

“你且先去备车吧。”秦子衿道,不由得感叹这没有通讯设备和网络的不方便,当日只是带一句话,定了个日子,也没定具体的时辰,也不知道现在赶过去那龙公子会不会在。

但不管在不在,都得去试试。

金塔寺里,皇上已经喝过两盏茶了,却依旧没等来秦子衿。

门外太监小碎步

的跑进了竹楼,跪地道:“禀皇上,奴才方才去问过了,那秦姑娘先前是为亡母敬香,故此每月初一十五都往寺中吃斋,可是上个月,秦姑娘的母亲已过周年忌,寺中的长明灯已经撤了,此月就没来。”

皇上听了,也只是点头,“嗯,那便不会那么早,朕再等她一会儿。”

太监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立在一旁又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劝道:“会不会是那秦姑娘脚伤未好,不能出门?”

“你们不是派人去查过,她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吗?”

太监的身子又弯了几分,躬身道:“是能下地了,但毕竟年幼,家中长辈或许不放心……”

太监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皇上的神情,却瞧见皇上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若是家中长辈能管得住,她又怎么能假借上香吃斋的名义在这寺里修呢?”

“朕信她今日一定会来!”皇上如此定论。

太监连忙陪笑着点头:“皇上向来慧眼识珠,看人从未看错过,那这秦姑娘今日是肯定会到的。”

可直到午膳用完,秦子衿都还未出现,太监开始慌了。

若是劝皇上回吧,方才自己巴结的话便打了脸,皇上这回终究是看走了眼,可若是不

劝皇上回宫,今儿可是十五,晚些时候皇后宫里就要派人去请皇上了,到时候若是发现皇上又擅自出了宫,自己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训斥。

太监正左右为难时,皇上自己起了身道:“看来今日是约不上了,回吧。”

太监悻悻地看了一眼皇上,赶紧躬身跟上,心里头倒是忍不住埋怨:这小丫头,当真不知道自己惹得是什么人!连皇上的约都敢不赴!

待秦子衿赶到金塔寺时,龙公子已经走了,秦子衿顿时慌了神。

这下可如何是好,拿了人家的和钱,如今却没能将归还给人家,又不知道那人住哪,也没个联系方式,日后如何再约?难不成日日来这寺庙中等着?

秦子衿又找寺中僧人打听这龙公子的身份,皆说不知道。

秦子衿倒是想起了侍空,便拉了他问:“那龙公子也是结佛缘者,也能进入藏经阁顶楼,如此身份,你肯定是知晓的!”

侍空也同他那些师兄们一般支支吾吾的。

秦子衿就越发的好奇了,怎么问起这龙公子就都支支吾吾的呢?

“你定是知道的对不对?”秦子衿拽着侍空不放,“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一直不松手,你去哪我就去哪,让整个

寺庙的人都瞧见你一个小和尚却跟女施主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