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时便出了事,汤圆被吓得乱跑,腿卡在围栏缝中受了伤,秦子衿特意从外头请了兽医来给它包扎。

不等秦子衿问,便有人来赔礼了。

来人是杜氏院里的妈妈,人称邱妈妈,歇脚亭的活是他丈夫邱大成在干。

“我那男人不在府上当差,没见过您那猫,瞧着好奇,几人逗乐几句,当真没敢做其他的,许是生人,所以惊着您那猫了,着实不该。”邱妈妈进屋便到秦子衿跟前跪下,“他毕竟一个老爷们,不适合到您跟前来请罪,奴才替她来请罪,还请姑娘宽恕些。”

“宽恕?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宽恕?”秦子衿高坐上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我那猫京中唯此一只,可是西域贵族品种,好在只是伤了腿,若是其他的,你们拿命抵么?”

“姑娘,奴婢追着过去的时候都听到了,那几个男人在亭子里逗汤圆,叫它跳,紧接着汤圆便冲了出来,”小桃趁机站出来告状,“若不是他们惊着了汤圆,汤圆怎么会跑得如此快,以至于伤了腿呢!”

邱妈妈听了连忙磕头,“姑娘赎罪,他们几个当真只是没见过,一时稀奇逗了两下,一下都没碰那猫啊,实属无意

啊!”

“你是想说不知者不罪么?”秦子衿问。

邱妈妈抿了抿嘴,不敢回答。

“在园子里做工,本该格外注意,猫猫狗狗那定是主子养的,这点规矩都不懂,以后这园子里的工你家男人还是别接了!”秦子衿又道,“一会儿我便去告诉姨母和姨父,请他们做主。”

邱妈妈跟着杜氏,对安氏是看不上眼的,但听秦子衿说起祁旭源,倒是有些怵这位家主。

毕竟,这白猫可是大老爷从西边带回来给秦子衿的。

“姑娘恕罪,奴才给您赔罪!”邱妈妈哭喊着求饶,“赔钱!我们愿意赔治猫的钱!”

邱妈妈心里苦啊,几位掌事妈妈都知晓,跟着二夫人接园子里的活能捞到大好处。只因为她男人不是祁府的,故此这样的好事一直没轮上她家,这好不容易轮上了,若是因此丢了,亏了此次事小,日后只怕再也捞不到这样的差事了!

儿子可还指望这些银两娶媳妇啊!

邱妈妈急得狠,不仅给秦子衿磕头,就连“赔钱”这种话也说了出来,大不了这次不赚,只求以后再捞点这样的活吧。

“你赔得起吗?”秦子衿白了她一眼,命人将腿上裹着纱布的汤圆抱来,“伤

筋动骨是一百天,每日上药三次,一次一两银子,你自己算算,你赔得起吗?”

邱妈妈一听,顿时傻了眼,三百两银子!可不是亏这一回啊。

邱妈妈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冬凤站出来朝秦子衿行了一礼,“姑娘,奴婢有几句话说。”

“说吧。”冬凤毕竟是秦子衿自己带来的,即便是在气头上,秦子衿也对她语气温和。

“奴婢瞧着这位妈妈认错诚恳,而且她也确实拿不出这些银两,想为她求求情。”冬凤如此说。

邱妈妈诧异地看向冬凤,屋中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冬凤。

冬凤却道:“咱们毕竟不是这府上的人,犯不着行事如此高调,这妈妈拿不出这些银两,打一顿,赶出去了也不过是一时解气,外人听了还当是您不懂事,在别人府上作威作福,平白为了这么个下人坏了您自己的名声。”

邱妈妈一听,冬凤竟然真的是为自己在求情,连忙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