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人都看向秦明远,秦明远却看向祁承翎,“我让你取的东西取来了吗?”

祁承翎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薄薄的账册递给了秦明远。

秦明远接了账册,往前几步,将账册高高举起,朝着周敦元一拜,“周大人,下官手中有一账册,是为沥水县令刘珩勾结淮西都府宇君私自贩盐的罪证!”

秦明远说完,周敦元身旁的人便走下来接了他手中的账册递上去。

“秦大人,你与刘珩有过节不能拿本官开玩笑啊!”宇君慌张道,“周大人,下官绝对没有做此等枉法之事啊!”

周敦元没有理会他,直接翻开手中的账册,细致地看了一遍,合上账册,扭头看向宇君道:“既如此,大人不如跟本官讲讲为何沥水每年井盐的产量和上报朝廷的数量不符呢?数量相差不少,这些盐去了哪里?”

“这……这……”宇君一顿迟疑,侧头看向刘珩,立马说:“这井盐只有沥水有,一向都是沥水县令在管,下官过问甚少,当真不知。”

“刘珩,你给周大人解释下,这盐去哪了!”宇君呵斥刘珩道。

刘珩忙说:“回周大人,这沥水的

井盐一向都是有多少便按多少上报朝廷的,除了每年进贡的贡盐外,其他份额都是按着朝廷的规定卖给有权经营的十几家商人,这卖盐的利润也是按着规定,七分入国,三分入县,未曾有半分保留啊!”

“不知秦大人是在何处弄来的这账册?只怕是这账册上的数额有误吧。”刘珩又将矛头指向了秦明远。

秦明远却不慌不忙地说:“这账册上的数额自然是从盐坊弄来的,不会有假!”

“本官每每巡查沥水,刘大人都有理由不让本官私下去盐坊,本官无奈,只得暗中派人以苦力名义进盐坊查探,这些数额,便是从盐坊打探来的,周大人可派人去盐坊查探,必定能对得上数量。”秦明远微微朝堂上的周敦元点了点头。

刘珩分明有些慌了,但还不忘狡辩,“下官当真不知这数额有出入啊,或许是盐坊的人暗中偷盐出去卖,下官之后必定严查此事!”

“不用了,此事本官自会查明。”周敦元将手中的册子丢到案桌上,目光锐利地看向刘珩,你当真以为本官的人只是娶你府上找布?”

刘珩错愕抬头,眼神里透着慌张。

周敦元的神

情变得严肃起来,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下,一时间,门外出现了一排护卫,齐齐站成一排,将门外堵得死死的。

“在本案查清楚之前,还烦请各位就待在这大堂里。”周敦元说。

秦子衿这才明白,今日表面是审秦明远,实则是瓮中捉鳖,而且还是一对鳖:宇君和刘珩。

一开始对外以维护官员名声为由,不许人围观堂审便是为了此刻将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不让刘珩或者宇君有机会给人通风报信。

这二人若是先前没有准备,不管是刘珩府中还是盐坊,都不会防备,周敦元的人肯定能查到东西。

秦子衿看了一眼堂上的周敦元,又看看自己的父亲秦明远,不由得在内心笑了笑。

都是官场的老狐狸了,自己竟然还跟着担惊受怕了一番。

秦子衿神游时,秦明远又开了口:“周大人,这井盐虽在沥水,但盐乃国主要收入之一,大人身为淮西都府不可能不过问,仅凭刘珩一人不可能将这么多的盐私贩出去。”

周敦元瞥了一眼宇君,低声道:“本官已派护卫前往西都城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