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听到这消息后下了一跳。

她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二太太故意挑错换了姨母的人,自己便也让她的人犯个错,被换下去,仅此而已。

“姨父当真在老夫人那边发了好大的火?”秦子衿小声问。

冬凤点头,“罚了二太太思过堂思过十日,连老夫人都不敢求情。”

秦子衿紧张地握了握手,“那会不会牵连到姨母?”

“没有。”冬凤安慰道:“大老爷和大夫人已经从那边出来了。”

秦子衿紧蹙点头,没有牵连到姨母就好。

秦子衿刚缓一口气,欢喜便又跑了进来,“姑娘,我家老爷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了,如今在大夫人那里,特请姑娘您过去相见。”

“见……见我?”秦子衿慌的有些结巴,原本还以为能缓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追究自己的责任了。

二夫人是老夫人的侄女,尚且都罚思过十日,那自己这样,岂不是要罚得更重?禁足一个月?还是直接打板子?

“这……能不去吗?”秦子衿小声问。

“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冬凤连忙说,“您如今住在祁府,本该您主动去请安的,难为祁老爷刚回来便能念起姑娘,姑娘

立马去才不失礼。”

秦子衿舔了舔嘴唇,礼仪、道理她都懂,但就是心里有些发怵。

冬凤则没心思去管她的神情,转身取了一身衣服,“您换身衣服过去。”

秦子衿无奈,只得由着冬凤和欢喜为自己换上干净衣裳,又整理了发髻,才步履沉重地往万和苑去。

刚进院门,便远远看到窗户边坐着一位男子,一身黑色衣袍,身形高大,身子坐的十分端正,仅一个背影,便给人震慑感。

秦子衿一时又打了退堂鼓,正想将抬起的脚收回,身后冬凤忽然道:“见过大公子!”

秦子衿回头,便看到祁承翎神情冰冷地从院外进来,目光与自己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好似没看见她一般,径直往里走去。

“姑娘,您还愣着干嘛啊。”冬凤小声提醒。

秦子衿这才稳了稳脚步,与祁承翎保持两三米的距离,跟着他进了屋。

祁承翎行礼,秦子衿在一旁看着,祁旭源的正脸远比他的背影更具威慑力,对祁承翎只是浅浅“嗯”了一声,又说了一个“坐”字,语言少到论个数,语气更是冰冷,好像在衙门,头顶悬着“光明正大”,丝毫看不出父子关系。

秦子衿

更加紧张了,若不是冬凤在背上轻点一下,她险些走神。

“子衿见过姨父。”秦子衿上前行礼,虽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胸前不断捏拽帕子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瞧你,把这孩子吓的!”安夫人率先开口,起身将秦子衿拉到自己怀里,笑着看向祁旭源说:“定是下人们说了你在娘那边发火的事,又见你板着这张脸,吓的说话都没音了,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安夫人说完祁旭源还不解气,又回头看向祁承翎,“你们爷俩可真是亲父子,这成日里表情都是一样!”

祁承翎倒是毫无变化,祁旭源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