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倔强地道:“不躲谁,这样方便而已!”

“方便?”周润科笑,“方便去哪?”

秦子衿皱皱眉头,端起面前的茶盏道:“你问这么细做什么,我又不会干坏事!”

“倒是你,跟表哥聊什么?”秦子衿说着身子前倾,趴在桌上,直直地盯着周润科,“你该不会将上次金塔寺的事情告诉他了吧?”

“没有。”周润科面不改色的撒谎。

当真不能算他说的,大部分是祁承翎自己猜到的。

“那你们聊什么?”秦子衿继续问。

“就不能是单纯的喝茶闲聊么?”周润科淡笑着说。

“他与你不熟,你两能聊什么!”秦子衿说着伸手抓了几颗花生剥着。

“马上要开始田休了,京中学子皆在谋官府的差事,京州府也准备找一个吏,帮着处理些案卷整理的事宜,我便是为此找的祁承翎。”周润科说。

进六月,便是农忙假,连着授衣假要至中秋以后才会再开学堂,非京城学子放假后便要赶回去帮家中耕种,京中学子则会找些朝廷差事历练一下。

“这是好事!”秦子衿说着看

一眼周润科,“你该不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找我表哥的吧?”

“嗯,你觉得是就是吧。”周润科笑着点头。

秦子衿瘪了瘪嘴,他越是答应的痛快便越说明不是。

“我表哥虽说病后做章不如以前了,但是写得一手好字,又是个沉稳、冷静的性子,做吏肯定适合!”秦子衿自豪地夸赞祁承翎道,“你找他,肯定是找对了人。”

周润科点头赞同。

可秦子衿紧接着便又皱了眉头,“可若是表哥去给你做吏,接下来几个月必然是经常跟你在一起,这样我去找你便不太方便了。”

“你可千万注意些,切莫要将我拜师于夫子的事情说漏了嘴。”秦子衿叮嘱周润科道。

周润科点头答应,心里却觉得这两孩子有趣。

小小年纪,互相瞒着不少秘密。

方才祁承翎应下吏之事,也是叮嘱他:“日后若是进京州府办差,周大人或许会时常遇见我府中人,还请周大人切莫挑明我故意隐瞒之事。”

“尤其是我母亲与子衿表妹。”

“为何不能让她们知道?”周润科问,“你这样,她们反倒担心。”

“我如今这样,她们虽然担心,

倒不会为了我不甘,故此也不会为了我登科之事去冒险,去跟那些人争。”祁承翎平静地说,“若是让她们知道了我还有科考的希望,我担心她们会去为我争取。”

“那些人虽没什么大本事,却阴狠,若是伤了她们,得不偿失!”

周润科收回神识,再看看秦子衿,笑着问:“为何不说?以夫子在京中的威望,由他举荐,可免试入阁学院,难道你就不希望祁承翎去阁学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