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子衿日渐长大,为了女孩子的名声着想,两家结亲之事从未宣于口舌。

再后来,祁家入了京,祁承翎慢慢懂得了夫人和信物的意思,但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妹妹,而且父母也从未提及此事,他便只当不作数了,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当初得知母亲要接秦子衿入府,祁承翎以为母亲是动了打算,但又因在秦府里看到的一幕,心中对秦子衿着实不喜,心急归来,是想着同母亲拒绝的,却不想到了母亲跟前,母亲却只字未提,这倒叫祁承翎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只不过方才父亲没说完的半句话,叫他意识到,这事,在自己父母眼里应该还是作数的。

那自己呢?

祁承翎住了脚步,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的婚事。

他年纪尚浅,还不到婚配的时候,眼下最大的问题是爵位的事情,再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相信父母会给自己找一位合格的夫人,但如果这个人是秦子衿……

祁承翎陷入沉思。

今日之前,他必然果断拒绝,但得知自己误会秦子衿之后,祁承翎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想法。

他忽然意识到,夫人是个十分重要的人,并不是谁都可以,应该

是位让自己动心的人。

秦子衿,显然,还不是。

想通了这些,祁承翎复又快步往回走,石头早就在院子口候着的,远远瞧见他的身影就小跑着迎了上来。

“你去查查表妹进京以前的事。”祁承翎吩咐。

相比大房这边的和气热闹,二房可谓是一片狼藉。

杜氏不肯去思过堂,与前来请她的嬷嬷发了一顿火,摔了不少东西。

祁旭清心急地劝她道:“你便去吧,你再闹下去,被大哥知道了,罚的还不止这点了!”

“当初承翎顶撞娘,大哥直接动家法,打的是皮开肉绽,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你难道也想受这种苦么?”

“你少拿这些吓唬我!”杜氏指着祁旭清大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什么打算,我去思过,你正好可以跟外面那些狐狸精温存!”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祁旭清涨的脸色通红,“我……我岂是这种人!”

“哼,你是什么人?需要我出去帮你打听吗?”杜氏厉声质问,“当初若不是姑母应承你一定会科考在榜,夺得爵位,我怎么会嫁与你!”

“我确实中榜了啊!”祁旭清说。

“哼,三百多人的榜,我从第一个开始找,找

了三百二十个名字才看到你的,你还不如不上榜呢!”杜氏咬牙怒骂,“没了爵位,我们便只是祁府的附庸,在府中被下人们瞧不起,出了门被外面的人轻看,你知道我过的有多难吗?没有!你只顾着你自己潇洒,你想着给自己纳妾,想着养外室!”

“我……我……”祁旭清张口半天,竟是无从解释。

“当初你若是上进一点,承了爵,我与我儿何苦过得如此凄惨!”杜氏说着抓了帕子捂嘴哭泣起来。

祁旭清在一旁看得心疼,抿抿嘴,小心靠上去,拍着杜氏的后背说:“行了,为夫知你苦,但咱们儿子出息啊,待他金榜题名,咱们二房可不就翻身了!”

“你为了咱们儿子,暂且忍着点,好不好?”祁旭清哄道。

正说到祁彦翎,祁彦翎便进了屋,一瞧见杜氏在哭,便立马急冲冲地走上去。

“娘,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