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返回学堂时,秦子衿的额角还有些微红。

雯媗郡主见了她立马问:“中午大家聚在亭子里玩飞花令,可惜了你没能来。”

秦子衿惭愧一笑,她原也打算消完食就出去走走的,哪曾想,走累了在廊下坐着小憩,竟攀着栏杆睡着了。

睡醒时辰便不早了,匆匆擦了把脸便赶过来了。

“犯瞌睡了。”秦子衿说,“原是想去找你来着。”

雯媗郡主噗嗤一笑,“你这是上午用功了。”

“郡主就莫要取笑我了。”秦子衿十分不好意思。

“可不是取笑,夫子都夸你说的好呢!”雯媗郡主说,“明儿中午你可一定要跟我们一起玩。”

“一定。”秦子衿应下,抬头看到陈骢进来,赶紧朝雯媗郡主福了一礼便退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陈骢走到案桌前,拿起桌角的铃铛摇了摇,示意所有人安静。

“夫子下午有事,下午由我代劳,请各位拿出纸笔,将夫子上午教授的千字抄写一遍,合格了便可散学。”

“好了,现在开始吧。”

陈骢说完,大家便赶紧动起手来,陪读的丫鬟小厮贴心地端来清水磨墨,公子小姐们摊开纸,拿出

,便开始照着上誊抄。

千字虽然字少,但很多生僻字,写起来亦是十分复杂。

陈骢的要求不高,只需大家交上去的字不出错就行,但就只是这个要求,还是有人唉声叹气。

落笔就错,只能换纸。

也有写了一半出错的,只能继续换纸。

原以为是件十分简单的事,大家却手忙脚乱起来。

秦子衿看了一眼桌上铺好的纸,抿抿嘴,拿起笔,蘸墨,提笔,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

当初秦子衿为了在祁梦璃眼前藏拙,在祁府故意模仿冬凤的字迹。

冬凤没读过什么,小时候跟着原主认过几个字,平日里只会拿笔画圈、打叉,真写起字来,可用一种字体形容:鸡刨体。

意思是鸡在地上刨灰的那几下划拉出来都比她的字笔直!

秦子衿临摹过无数名家大作,又习得数种字体,却不得不感慨,鸡刨体真难学,以至于她每次动笔都要好好酝酿,找找感觉。

秦子衿写的十分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渐渐嘈杂,直到一旁的袁景泽用笔杆敲了敲她的桌子。

秦子衿惊坐起,懵懵地看向袁景泽。

袁景泽一脸坏笑,抬头示意其

他人,“踢毽子,去吗?”

秦子衿这才注意到陈骢已经离开了,大多数人也已经停笔。

“你们就写完了吗?”秦子衿问。

“没有。”坐在秦子衿前面的郡安候府嫡女瞿尔雅回头道,“总是写到一半就出错,纸都换了好几张,真是写不下去了!”

“对啊,越写越错,越错越燥,倒不如出去痛快一番再回来!”另一边一男子说。

“可陈管事不说吗?”秦子衿又问。

“放心,他只管我们能写完,不管其他。”雯媗郡主道,“玩完了再进来就是!”

秦子衿顿时心痒痒,模仿鸡刨体对她的内心冲击太大了,而且鸡刨体练久了不仅对自己的法没有提升,搞不好还会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