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子衿被欢喜叫起。

“姑娘难得有晚起的时候。”欢喜笑着说。

秦子衿坐起身,看看四周,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色了,确实比平日要晚一些,应该是昨晚的酒让她睡得沉了一些,好在清酒的度数不会叫人有宿醉感。

秦子衿下床,穿衣,穿至一半,忽然顿在了原地。

“姑娘怎么了?”欢喜忙问。

“欢喜,我昨晚是不是答了很多古诗?”秦子衿慌张地问。

欢喜立马高兴地说:“奴婢虽然不懂诗词,但是那些弟子们都说您作的诗好!”

秦子衿挂着只穿了一半的衣裙坐到梳妆镜前,有气无力地道:“那不是作的好,是背得好。”

“嗯?”欢喜不太明白。

秦子衿却接连叹了好几口气,然后抬手捂了脸,恼羞地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来。

原本是为了保护袁景泽,秦子衿便刻意数着字数,后来不需要了,大家便玩的更自如,秦子衿也乐在其中,只是这时,她尚且清醒,背的古诗算是较为平常的,后来……

秦子衿觉得口渴,伸手端了桌上的茶杯,她忘了,那茶杯里装的不是清水,是清酒。

小半杯清酒尽数灌入口中,让原本微醺的秦子衿面色

红润,虽没有罪,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尤其当周边的人也玩的十分开心时,秦子衿就更加高兴了,从她嘴里蹦出来的诗句便一句比一句精彩。

什么“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又什么“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还有“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句句都是名作,句句深含大意,每一句出来,都要引人称赞叫好一番。

只可惜,那时候的秦子衿早已经将意志输给了清酒,不仅不觉得尴尬,反倒更加的兴奋,那之后,越发的不可收拾,直到稳稳地拿下了第一。

现在回想起来,秦子衿那个恼啊,自己刻意伪装的低调,就因为一杯清酒……

酒害人啊!

秦子衿捏着拳头直敲自己的腿。

“姑娘这是怎么了?拿了第一,不得高兴么?”欢喜十分不解,明明昨晚姑娘还十分高兴的,郡主、小世子、少爷都为姑娘高兴啊。

“欢喜,你要不去帮我请个假吧。”欢喜无力地说,“就说我昨晚喝多了。”

“那可不行,昨夜说好是一桌一壶酒的,您若是说您喝多了,岂不是将袁世子出卖了?”欢喜忙说。

“那你说我病了。”秦子衿又道,反正她现在

不想出去面对大家,她想安静地想理由。

“那也是不成的。”欢喜又说,“会有大夫来给您瞧病,若是发现您装病,惩罚可不轻。”

阁学院治理弟子逃课是有一套的。

秦子衿无奈,只得重新起身继续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