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偏厅之后,几人朝弟子们所在的厅走去。

周润科不动声色地慢了两步,靠到秦子衿身边,小声问:“酒香么?”

秦子衿吓了一跳,立马抬头防备地看着周润科,随后慢慢求饶地朝他笑了笑,抬起手比划着道:“我就想尝尝,闻着实在太香了!”

周润科眯了眯眼,带着笑意道:“悠着点,下午的斗会,还有许多人盯着你呢!”

秦子衿点头,又看向周润科道,“那你们喝这么多就不怕喝醉了比不了吗?”

周润科勾了勾嘴角,随即道:“喝水岂会醉?”

“水?”秦子衿疑惑地声音都不免高了几分,引得走在前面的温青和柳启元也回了头。

“小点声,一会儿叫客人听见了。”温青柔声提醒道。

秦子衿赶紧抬手捂了捂嘴,随即小声道:“可是开始前,我分明闻到周师兄的杯子是酒啊?”

“主厅不一般。自然要饮酒,不然叫长辈瞧出来了岂不是要责怪。”范贤一本正经地道,“但今日宾客太多,自然是不可能一直饮酒的,否则莫说是下午的斗会了,只怕今日晚上他们都爬不起来。”

秦子衿还是不信,侧头看向周润科,“那把你的酒壶

给我闻闻?”

周润科还真转身从跟着的丫鬟手中提过一个酒壶送到秦子衿跟前,秦子衿闻了闻,还真是清水!

几人说话间便拐进了厅里,安氏一眼就看到了秦子衿,立马欣喜地站起身来,分明就是一直便注意着门口,盼着秦子衿来。

“我去去。”秦子衿低声说着,赶紧朝安氏走去,“姨父、姨母!”

祁旭源今儿脸上倍有光,看得出来,定是心情愉悦地多喝了几杯酒,脸上已有了酒色。

“你这孩子,这样的大事先前竟也不作声。”安氏看似生气责怪,语气却是十分温和,“也好叫我们有个准备,准备一份厚礼,除了寿礼,怎么着还得再备一份拜师礼。”

“今日的事我也不知情。”秦子衿低声说,“这拜师礼,先前是给过的。”

“给过了?给了什么?”安氏问。

秦子衿转溜了一下眼睛,稍稍凑到安氏跟前低声道:“先前去学堂,姨母交与我送给夫子的封包。”

安氏听了瞪大了眼,紧跟着手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我的天啊,那……那怎么拿得出手啊!”

先前秦子衿去学堂,安氏包的那是给夫子们的见面礼,每位夫子都有,充其量只能算

是一点茶钱,才十两银子,如今竟成了秦子衿拜入范夫子门下的拜师礼。

这若是叫人知道了,还不将她笑话死。

“我的老天……”安氏连连叫唤着,感觉自己都有些站不住了,她紧紧拉着秦子衿的手道:“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对外传道,我的天……这以后还怎么在范夫子面前抬起头来,我瞧着我还是赶紧回府再备一份厚封送来吧。”

秦子衿看着焦虑的安氏,连忙抓住她的手安抚道:“姨母就别忙了,事已至此,夫子不在乎此礼,我日后多孝顺夫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