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您是不是弄错了?”秦子衿战战兢兢地回话,“民女是女孩子,不得参与朝政,在私塾里读习字也就罢了,可阁学院是为朝廷选人的地方,是官学,民女不能去。”

“女子的身份不方便,便用男子的身份去。”皇上说,“朕想京中才子必然会十分好奇,他们崇拜的亦明公子若是也去参加院试,会有怎样的成绩。”

秦子衿瞥了一眼皇上,当真觉得自己跪着不起来是明智的选择,她不得不心累地提醒一句道:“皇上,亦明公子的身份不过是民女出门行方便的一个假身份罢了,平日里用用也就罢了,去参加院试,可是欺君之罪。”

“朕已经知晓你的身份,所以你不算欺君。”皇上笑着说,“你放心,没人敢治你欺君之罪。”

秦子衿汗颜,果然天子可以为所欲为。

“可民女去参加院试,所求为何呢?”秦子衿无奈地反问。

皇上对上秦子衿的目光,眯了眯眼,轻声道:“去向世人证明,女子可读圣贤。”

秦子衿一时哑口无言。

皇上继续道:“朕虽然没去范府,但你在范府的所作所为,朕皆是知道的,拜师礼前的

一辩,你以一敌三,辩得精彩,朕听闻也十分的赞同。”

“朕是被你一语点破,觉得这自古以来的规矩本就是不应该,无论男女,不过是各司其职,女子不得参政一说更是胡言,花木兰尚可替父从军杀敌,为何我朝女子就不能为国出谋献策?”

“朕以为,朝廷选能选贤,必然是能者居之,岂能以男女断贤明!”

秦子衿看皇上的目光有些崇拜了,她觉得自己当真是遇到了一位明君。

“皇上是打算准许女子入朝为官?”秦子衿惊喜地问。

她虽对入仕做官没什么兴趣,但能碰到这么一位开明的皇上,叫她十分兴奋。

“朕有此意,但道阻且长,你可愿意帮朕?”皇上问。

秦子衿挑眉,眼神里的崇拜、欣赏和喜悦代替了之前的警惕、防备和畏惧,“皇上需要民女做什么?”

“朕需要你去院试,去科考,并且金榜题名。”皇上神情认真地看着秦子衿说,“届时,朕再公开你的身份,叫天下读人看清他们是如何输给女子的。”

“朕会顺势让你入朝为官,即便那些老顽固们想要反对,也不占理。”皇上说完自己的计划,甚至有几分的

得意。

“朕今日本来只是想先鼓动你去参加院试,并未打算说穿身份,故此这计划还不够详尽,你若应下此事,之后我们再周密策划。”

“你只管以亦明公子的身份去考试,只要过了阁学,拿个科考的资格,去不去阁学院都无所谓,只等来年科考一举登榜就行!”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略显兴奋。

秦子衿仰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知他并不是一时兴起,对此事也有了信心。

此时,在祁家后院内,祁承翎与祁君面对面站在湖边的亭子里。

“二哥准予我参加院试。”祁君说,“他说要我院试登榜,叫大哥你在族中蒙羞。”

“他就这么肯定我过不了院试?”祁承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