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毅一愣,没想到夏瑶竟会如此想,也难怪她方才会悲恸难忍,泪流不止。

若真是相依为命的姥姥害了她全家,的确是令人难以接受!

裴弘毅心下不忍,抬手揉着夏瑶的脑袋,“切莫瞎想,若真是你姥姥害得你家破人亡,那又为何偏偏留你性命,还将你抚养长大。要我说,一切只是凑巧,你家遭难的事儿应当是与你姥姥无关的。”

夏瑶可怜巴巴的抽着鼻子,“真的吗?”

裴弘毅点了点头,“你姥姥那般疼你,断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更何况,你姥姥已经过世了。”

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就算再追究也无济于事。

裴弘毅的话,几乎每一个字都砸在夏瑶的心口上,令她那颗慌乱的心,顿时服服帖帖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姥姥也已经过世了,莫说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就算她所担心的都是真的,她又能如何了?

不过是无端端的惹自己不痛快罢了。

难不成,还指望凭她一己之力,为家里**吗?

想到这儿,夏瑶心底的愁绪总算是稍稍散了些,双眼直溜溜的盯着裴弘毅,“那,穆姑娘说突厥这段时日

会来暗杀夫君,夫君有应对之法了吗?”

“怎么?总算想起来关心你夫君了?”裴弘毅轻笑着打趣,夏瑶顿时有些难为情,不免小声嘟囔,“我之前是在想姥姥的事儿嘛。”

“那现在不想了?”

“夫君说的对,有些事儿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无济于事,何必糟心。”

“想明白了就好。”裴弘毅眼眸染着笑,可他没有告诉夏瑶自己的怀疑。

或许,夏瑶的姥姥根本就没死。

原本尸体不见一事就甚为蹊跷,而他手底下的人查了怎么久仍是一无所获,今日又听了这消息,他不免怀疑,夏瑶的姥姥根本没死。

当初,不过是用了龟息之法,做出假死的样子罢了。

一个杀手,会龟息之法,倒是不稀奇的。

但此事不应被夏瑶知道,否则这丫头一定会被从前的事儿给压的透不过气来。

想明白了姥姥的事儿,夏瑶自然是要将将军的事儿摆在第一位的。

“那,若是突厥派了杀手来,夫君该如何?”

一双杏眼染着担忧,裴弘毅却是一笑,“你可知,为何穆姑娘的木棉花是在耳后,但你姥姥的却在腰间?”

夏瑶自然不知道,她

原以为只是凭着个人喜好,烙印在不同的位置罢了,但听将军问起,便觉得有了蹊跷。

就听裴弘毅道,“狱血教,以木棉花为印,武功越高,那木棉花所印之位便越高,最高者,其印于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