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光杆崇祯与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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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宛如历史画卷中跃然而出的经典——东林党士的惊世一谏,群臣誓死陈情,蔚为壮观!
内阁至六部,六科至督察院,唯余零星身影挺立,余者皆俯首称臣,宛若秋风扫落叶,尽显忠贞不屈。
自古忠言逆耳利于行,群臣以死相谏,即便天威难测,帝王亦不敢轻易将满朝武推向深渊,更遑论此番集体请辞,撼动朝纲之举。
东林党此计,犹如古剑出鞘,锋芒毕露,屡试不爽,让大明江山无他们则黯然失色,帝王亦难独撑大局。
崇祯帝本欲拂袖而去,乾清宫之门近在咫尺,然此景一出,脚步顿滞,胸中怒火中烧,犹如夏日烈焰,难以平息。
温体仁见状,面色如土,暗自焦急,频频向崇祯投以微妙眼色,欲以缓兵之计,言及厂卫与商税之事可暂且搁置,再作筹谋。崇祯对此,仅以一记白眼回应,内心怒火非但未减,反而如燎原之火,愈演愈烈。
"朕,金口玉言,允了!温卿家,速理交接,退朝之令,掷地有声!"
崇祯帝龙颜震怒,一拂袖,皇极殿内风云变色,他孤身离殿,背影决绝。
温体仁愕然僵立,心中暗叹,本欲以柔克刚,图谋长远,譬如细水长流,先定商税之基,厂卫之事,暂且搁置,日后再图。
岂料,风云突变,世事难料。
群臣跪伏,面面相觑,皆成惊弓之鸟。
此等场面,非是初遇,自万历朝国本之争始,至天启年间魏阉之乱,皇权与士议之博弈,未有今日之直接。
即便是权倾一时、杀人无形的魏忠贤,亦曾避其锋芒,而今,怎料集体遭黜,犹如秋风扫落叶,令人猝不及防。
督察院内,佥都御史吴大人,抚官袍而叹,满目皆是留恋:
"吴某不解,陛下心境何以至此?吾辈真要黯然离场乎?"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朝堂生涯的无限眷恋与不甘。
昔日,群臣死谏,内阁领衔,六部响应,中下级官员不过是锦上添花,倚仗上位者之荫庇。
而今,一切努力化为乌有,众人皆因一时之怒,从云端跌落尘埃,令人唏嘘不已。
此等变故,恰似一场梦回,醒时方知,繁华落尽,空余惆怅。
中极殿大学士吴宗大,目不斜视,对那佥都御史嗤之以鼻,转身以鹰隼之姿审视犹自挺立的温体仁等数位朝臣,掷地有声:
“哼!君昏臣谀,大明江山,危在旦夕!”言罢,吴宗大拂袖而去,背影决绝。
王应雄、震孟等阁老,面面相觑,皆是无奈摇头,相继黯然退场,留下一室寂寥。
须臾之间,皇极殿内,从前的熙熙攘攘化为乌有,唯余清冷回响。
“温公,陛下今朝之举,莫非出自尊驾之谋?”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杨嗣昌,面色凝重,质问温体仁。
他虽与东林党素有龃龉,但在国之大义前,亦能明辨是非。
此番大批京官遭黜,实乃开国未有之奇事,料定崇祯帝必受奸佞蛊惑。
而观眼下局势,那幕后黑手,非温体仁莫属。是以,其言辞间,锋芒毕露,毫无留情。
"杨大人谬赞了,卑职实乃井底之蛙,安敢自诩有此等神通?
实言相告,吾虽预知陛下欲征商税之风云,却未卜先知陛下竟欲重启厂卫之雷霆,更未料陛下胆识过人,直面龙颜死谏而不惧。
此刻心境,犹如乱麻在胸,难以平复。"
温体仁轻拭额间细汗,语带无奈。
厂卫,乃天子耳目,其设立犹如暗流涌动,无需群臣首肯,崇祯帝心中早有定数,急欲重振此铁腕之师,故对温体仁秘而不宣。
温体仁之叹,实则忧虑自身清誉或将蒙尘。
今日之举,非但倡言增商税,更当众揭露钱士升之弊,此举无异于向东林党人宣战,彼等遍布四海,士子皆以之为楷模,未来之蜚短流长,势必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然木已成舟,温体仁唯有顺应天命,竭力而为,以求心安。
"陛下此举,何其仓促!朝之间,众臣凋零,朝纲何以维系?天下士子又将作何感想?实乃冒险之举!"
杨嗣昌面带忧色,与温体仁并肩步出皇极殿,言辞间透露出对时局的深切忧虑。
臣窃观圣上近日举止略显异于往昔,忆往昔三日之前,龙体尚健,而今闻其因积劳成疾,致有昏厥之虞,二公试想,莫非是心智偶被浮云遮蔽,抑或遭无形邪魅之侵扰?
户部侍郎李邦华尾随二人,以蚊蚋之声密语。
彼时世风,迷信盛行,天灾人祸,如地震洪涝,百姓官吏皆易归咎于天谴,圣上亦或颁罪己诏以慰民心。
然温体仁与杨嗣昌二人,对李侍郎之臆测颇不以为然,唯摇头以对,缄默不语。
论及李邦华,此人实乃官场异类,既不为东林所容,亦难觅同侪之谊,仕途坎坷,屡遭贬谪,归家自省几成常态。
“诸君勿需过分忧虑,依本官之见,必有人才愿留任以继往开来。”
温体仁沉吟片刻,缓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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