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未命名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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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六月十七,夜幕低垂,龙游太液,不料风云突变,崇祯帝遭暗箭突袭,朝野为之色变,如惊弓之鸟。
顷刻间,京畿重地,六万两千精锐如铁桶合围,城垣内外,勇卫森严;锦衣夜行,东厂影动,京城一夕之间,戒备森严,风声鹤唳。
翌日,礼部右侍郎岑光耀、兵部员外郎陈应等六臣,惧罪难逃,悬梁自尽,其背后阴谋,经锦衣卫与东缉事厂联手抽丝剥茧,终浮出水面——竟是遭贬内侍高起潜、杜勋,勾结朝中奸佞,图谋不轨。
崇祯震怒,雷霆万钧,诏令厂卫穷追猛打,此案一发,自宫闱至朝堂,乃至四方郡县,皆人心惶惶,史称“太液惊变”,犹如寒水覆舟,波及深远。
六月二十,御马监方正化、司礼监王承恩,二人并肩,明察秋毫,凡与高起潜、杜勋等有所瓜葛者,计二百一十二人,尽皆沉于护城河底,以儆效尤;另有千四百四十人,或杖责远逐,或贬谪边陲。而高起潜三人,更是惨遭凌迟极刑,十族同诛,以示皇威浩荡,不容侵犯。
至六月二十二,岑光耀、陈应等六人遗骸,被悬于城楼之上,曝尸十日,以警世人,其家族亦遭十族之祸,惨绝人寰,天下为之哗然,历史长河中,留下了这惊心动魄的一笔。
彼时,崇祯帝御宇之下,以高起潜、杜勋为前驱,岑光耀、陈应等人为中坚,厂卫机构犹如铁掌铜拳,主掌监察、拘押、审讯之重任,掀起了一场震古烁今的吏治风暴,其波及之广、法网之严、斩锄之众,空前绝后,史称“落水案”,一时风云变色。
七月流火,乾清宫东暖阁内,龙袍加身的崇祯帝,正细阅厂卫呈上的铁证如山,周遭内阁首辅温体仁、大学士洪承畴、陈奇瑜等人,如坐针毡,噤若寒蝉。
“陛下,锦衣卫虽已扩招四千精锐,然贪腐之潮汹涌,京城内外惩治不遑,地方亦需加急搜罗罪证。
为速见成效,臣斗胆请旨,调遣京营劲旅,共襄清查大计。”锦衣卫指挥使韩山河,语带沉郁,字字铿锵。
崇祯帝默然不语,眸光掠过卷宗,终而合之,片刻静谧后,缓缓吐露:“卿可还记得,朕四月前之谕旨?”
韩山河闻言,眼神骤亮,仿佛暗夜逢光,斩钉截铁答曰:
“臣铭记于心,凡家产逾十万之臣僚,皆须明其罪,无一可免。”
此言一出,殿内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此言一出,温体仁须发微颤,陈奇瑜瞥向洪承畴,心中暗叹世事无常,而洪承畴却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朕昔日一念之差,致有今日之憾。然治理之道,非可一概而论,当审时度势。”
崇祯帝轻叹,言辞间尽显悔悟与深邃。
温体仁初以为圣上乃觉牵连过广,欲施仁政,岂料崇祯帝接下来的旨意,犹如晴天霹雳,令其瞠目结舌。
“京官及五品以上地方官吏,家产以十万两为界,五品以下则以五万两为限,涵盖金银细软、府邸田产、商号良田,乃至三族之内,皆需细查无遗。
既不可心慈手软,亦勿矫枉过正,分寸之间,需拿捏得恰到好处。”
“遵旨,陛下!微臣等定当竭尽所能。”韩山河与王承恩齐声应诺,面露坚毅。
温体仁闻言,如坐针毡,再也按捺不住。
“陛下……”他刚启唇,崇祯帝已洞悉其意,抢先一步,以龙威震慑:
“温卿家,此番清查,你意如何?我大明国,是否依旧空虚?”
言罢,崇祯帝目光如炬,温体仁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一月之间,京城官场风云变色,国骤增千万白银,陈奇瑜朝堂之上假意哀戚,背地里却乐不可支,犹如春日里暗藏的桃花,笑得花枝乱颤。
“陛下圣明,微臣洞悉圣意,然此番雷霆手段,实为两百余年大明未有之奇观,恐令天下士子寒心,更使四海之内,官民皆惊弓之鸟,民心浮动,非社稷之福。
望陛下高瞻远瞩,审慎行事。”温体仁摇头叹息,言辞恳切,坚守原则。
百官之富,温体仁身为内阁首揆,洞若观火。崇祯帝欲借株连之名,行敛财之实,此中玄机,他心知肚明。
那落水案,不过是浮云遮月,真相难掩。
言辞过激非智者所为,温体仁深知此理,面对崇祯帝之雷霆万钧,即便是太祖、成祖之英明,亦恐难及。
然历史镜鉴在前,明初四大案,官员赴任如赴死,遗备于袖中,朝野震恐,士子避仕如虎。
然陛下非马上天子,大明今朝,内忧外患交织,军备松弛,天灾频仍,此等举措,无异于与山陕流寇同流合污,自毁长城。
温体仁心中忧虑,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只盼陛下能回心转意,共谋国是,以安天下。
在崇祯皇帝的墨香深处,温体仁窥见帝王心术,预知商税之重压将临,更将矛头隐隐指向士绅勋爵乃至宗室,而裕王之事,陛下非但不责,反赐孙传庭以殊荣,此举犹如秋风扫落叶,大有将大明上层连根撼动之势,其决绝,令流寇之患亦黯然失色,犹如萤火之比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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