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智计无双,若得娄东二张——张溥、张采二位英才鼎力相助,陛下俯首称臣之日,指日可待。”

吴宗达此言,溢美之词,犹如锦上添花。

娄东二张,非他,乃复社双璧也,或云听众未识其庐山真面目。

复社,明末江南之璀璨明珠,聚天下才俊于一堂,皆以学问之名,行论政之实,于风月场中挥斥方遒。

初时,不过数名纨绔子弟,游弋于画舫楼阁,附庸风雅;旋而风起云涌,云间几社、香山同社、浙西闻社等,如雨后春笋,竞相涌现,共襄盛举。

直至张溥、张采横空出世,一统江湖,复社之名,响彻云霄,其势之盛,前所未有。

今时今日,复社正值鼎盛,江浙之地,社员数千之众,蔚为壮观。张溥公子,领袖群伦,其威望之隆,即便是京城权贵,亦需侧目而视。

盖因社中成员,皆非凡品,或为朝廷栋梁之子,或为世家勋贵之后,或出身豪富之门,虽多为学子身份,然其背后势力,足以撼动乾坤,岂容小觑?

张溥,昔日内阁巨擘周延儒之高足,反转风云,竟令师者在其麾下复社之智谋前俯首,足见复社势力,非同小可,犹龙跃云津,势不可挡。

东林党人,朝堂之栋梁;复社诸子,则宛若星河璀璨,预备着照亮未来之路。

二者相辅相成,若南京城百官携手复社之呐喊,犹如猛虎添翼,定能让温体仁之流奸佞,自食恶果,无地自容。

震孟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群卸甲归田之士,重拾壮志,士气如虹,即便皇命难违,令离京城,亦恐众人心向往之,无人愿退。

三日转瞬,京城德胜门外,凉亭幽静,崇祯与孙传庭对坐,晨光微露,帝刚罢朝即出宫门,只为送爱将一程。

孙传庭,身被山甲,熠熠生辉,虽身形清癯,却英气逼人,初披战袍,即得天子亲临相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山陕之行,卿任重道远。陕西,乃贼影偷偷之地;山西三镇,鞑虏频扰之疆。卿有何良策,以安社稷?”

崇祯遥望军阵,语带期许。

此番对话,不仅关乎一战之胜败,更预示着大明王朝未来的命运走向。

孙传庭,虽兵法满腹,却初掌帅印,独领风骚。

崇祯帝慧眼识珠,特赐其于京营精兵中甄选两千虎贲为亲卫,以壮其威,于山陕之地开疆拓土。

“微臣拟以守为攻,策动诸镇总兵,厉兵秣马,并就地招募勇士,日夜操演,以备鞑虏与流寇之不虞。”

孙传庭言简意赅,尽显其韬略。

此实乃崇祯先皇既定之方略,奈何大明军饷不继,粮草匮乏,腹背受敌于鞑虏与流寇之间,形势岌岌可危。

我朝步卒虽众,骑兵却难与敌匹敌,仅得人马相应,反观李自成、张献忠之辈,麾下健儿皆双骑傍身,虽战力未臻化境,然我军欲毕其功于一役,实难如愿。

加之民心浮动,虽崇祯帝急施仁政,蠲免北方税赋,欲挽狂澜于既倒,然民心之聚,非一日之功,流寇因之,兵源不竭。

首领未除,则流寇如春草再生,十数年间,此消彼长,已成顽疾。

崇祯帝深思熟虑后,决意摒弃与流寇周旋之疲态,转而采取围魏救赵之策。

孙传庭雄踞山陕,如铜墙铁壁般扼守北疆;秦良玉则坐镇云贵川,织就难以逾越的南天网。

曹昭、贺人龙分守湖广、河南,四路大军犹如天罗地网,将流寇主力紧紧束缚于中原腹地。

流寇虽擅长劫掠乡野,但若论攻城拔寨,以李自成之实力,目前无异于蚍蜉撼树,难成大器。

崇祯帝胸有成竹,静待国充盈、新军锋芒毕露之日,届时李、张之流寇必将土崩瓦解。

届时,百姓解脱于苛捐杂税,自当安居乐业,不复为贼所诱,流寇之患,自可迎刃而解。

“孙爱卿,朕既委你重任,为山陕总督,自是深信卿之才干。

此番出征,朕不遣监军,赐你尚方宝剑,生杀予夺,尽在你手。

贪腐之徒,一经查实,可先斩后奏,一切后果,朕自当为卿担当。”

崇祯语重心长,目光如炬。

在他看来,大明监军之弊,非在制度本身,而在于权柄滥用,致使阉宦干政,前线将领束手束脚。

须知,太监非但不通兵法,且多不识字,其至军中,非但无益,反添贪腐之祸,实乃大明之耻。

故崇祯痛定思痛,誓要革除此弊,让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全力平寇。

大明三百年间,无数骁勇武将,犹如璀璨星辰,却不幸陨落于监军太监的谗言暗箭之下,尤以卢象升受高起潜构陷为最,令人扼腕。

崇祯帝若欲洞悉将心,何不倚重锦衣夜行、东厂精锐,潜行于武将之侧,窥其忠奸?

监军之设,初衷不过为君心一探忠诚深浅,岂料沦为掣肘之柄。

至于孙传庭、卢象升、秦良玉等忠良,其耿耿忠心,昭如日月,无需外物佐证。

崇祯帝慧眼识珠,慷慨赋予权柄与荣光,尽显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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