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空荡荡的安静一片,像是凉凉的秋风,吹过季海棠的心头,让她一颗难得有了恶作剧的火热心思,顿时熄灭了下来。

“什么嘛,那两个家伙逃的还真快,真没意思。”季海棠嘟囔道,手里的棍子随手一扔,伸了个懒腰,便打算回房继续休息。

突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什么,季海棠脚步一僵,她猛的扭转方向,朝着窗台方向跑过去,而后呆立在那里。

柔和的月光下,窗台处,一个模样精致的月白色瓷瓶,正安安静静的被人放在那里。

季海棠没有先去拿那个,一看就是之前自己丢到湖里的瓷瓶,而是左右环顾,四处找起人来,清秀的面容上,一片复杂之色。

果不其然,她搜寻了半天,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季海棠见没有成果,索性停下了动作,她警醒的注意四周,开口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送药给我?你监视我?”

她一连三个问题和枪炮一样不停歇,显然已经怒了。

然而空气中,却是安静到极致,就连虫子的鸣叫声,都不曾有过一点,只有那夹带着冬天气息的凉凉秋风,不时拂过季海棠的衣摆。

半天没有回

应,季海棠心烦意乱,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一个不知名,不知身份,也就不知善恶的人,给看到的不安让她烦躁起来。

季海棠跑到了窗台边,一把抓住了瓷瓶,把它扔进了花丛中,怒气冲冲道:“该死!告诉你吧,这药来历不明,我是不会用的!”

季海棠捡起刚才被她扔掉的棍子,握紧在手中,她蹲下了身体,桃花眼睁的很大,她警惕的看着四周,倔强的试图用等待,来确认对方的身份。

她的一切都被人盯着,这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

冷风下,季海棠蜷缩起身体,试图让自己温暖一些,她抿起了有些苍白的唇瓣,她得要把这个不安分因子,给彻底打破才成。

只是……季海棠熬了半夜,却实在是没能熬住。

她白日里本就因为柳氏而耗费了太多的心神,此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困意席卷了全部神经,季海棠困到极致,居然一歪头,就这么蹲着睡了过去。

她彻底的沉睡之后,某个隐秘的地方,才有了些动静。

一人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把季海棠抱了起来,季海棠猛然换了位置,她本能的动弹了几下,而后放心的在熟悉的墨香中

睡的更沉。

那人见了季海棠的反应,轻笑了一声,声音中有着些许无奈,他轻松抱着季海棠进了屋子中,给她脱掉外衫,盖好被子后,那人又出了房门。

半天后,那人拍落身上的枯叶,无视身上那因为摸黑找东西,一时不慎,被花枝给划伤的痕迹,他把重新捡回来的瓷瓶,又放在了窗台上。

只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想了想,用手捧来了一些泥土,而后写了些字。

做好这一切后,那人才又来到了季海棠的床边,他望着季海棠微蹙的眉心,用干净的手淡淡抚平那道皱痕。

“年纪轻轻,皱的像个老头,放心吧,我不会娶小妾的,我连公主都没要呢。”

看着季海棠的额头,慢慢的被自己抚平,他呵呵笑起来,声音低沉磁性,意外的好听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