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刚才太医您的举动,是个会见风使舵的,这自然是个好事,只不过,这风若是左吹右吹,吹的太医没了方向可怎么办?”

季海棠似笑非笑的瞧着那太医:“太医不会嘴上说着替白妃开安胎药,转身却是听了那某位得宠些的话,再放些打胎药进去吧?”

太医闻言,冷汗直冒,不住的摇头。

“既然如此,那海棠便信太医一回,若是被海棠发现你有不对的地方……太医想来不会这样做的,海棠说的对是不对?”

季海棠突然扣紧了太医的喉咙,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太医连苦笑都做不到,只能够忍着疼痛和窒息的感觉,连忙点头,如同捣蒜一般。

等到太医战战兢兢的去开药,彻底离开房间后,季海棠才收了自己略有些冰冷的视线。

白沐凌还没有缓过来,她爱极了腹中的胎

儿,如今遭遇了这事,心神大震,呆呆的坐在了床上,垂下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海棠回头看过去,便见到了她的这幅模样,无奈的叹息。

白沐凌摸着自己因为月份大了,而有些显怀的肚子,动作轻柔,带了几分执着的痴态。

“海棠,若不是你即使赶到,怕是沐凌如今已然一尸两命,如此恩情,沐凌自会记在心中,永不敢忘。”

“我们哪里用的着客气这个?”季海棠摇头。

太监独有尖锐嗓音的“陛下驾到”突然打从老远,便伴随着许多人的脚步声,传到了房间之中。

楚乔玥和季海棠纷纷一惊,对视一眼后,季海棠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在房间之中寻了寻,躲到了阴暗偏僻的角落处低头站着。

一瞬间,季海棠的存在感,便低的可怕。

季海棠刚躲好,那脚步声便立刻

清晰了许多,带着急切的味道。

南宫政大步进来,入眼便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正温柔安慰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白沐凌,顿时,心不知怎的,就是一紧。

“怎么回事?”南宫政暴怒。

楚乔玥这才像是刚瞧见南宫政一般,转头过来,惊喜的扑上来,对着南宫政快速讲完刚才经过。

“父王,那贼人居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便要取了皇嗣和白妃的性命,若不是我突然想瞧瞧白妃,怕是已然被那人得手,父王定要严加惩治才是。”

楚乔玥有心帮白沐凌,一通话说下来,已然惹的南宫政对白沐凌心存怜惜。

“那人居然如此狗胆包天,真当朕不存在了!”南宫政额上有青筋跳动,面沉如水,他挥手,冷声吩咐:“魏璟,去查清楚。”

魏璟的眼神,在正站在角落处的季海棠身

上停留片刻,闻言,瞬间便没事人一般的收回,他抱拳,肃然应声:“是,陛下!”

说完,魏璟转身,大步离开。

季海棠擦了擦额上冷汗,这才拍着胸脯,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幸好,幸好,魏璟被皇帝叫走了,刚才……她应该是被发现了吧?

不等季海棠细想,南宫政的声音又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既然白妃如今身怀有孕,即日起,便入住景秀宫,身边宫女太监,还有吃食用度的分例按照齐妃的来,且……再添些吧,左右白妃受了惊,齐妃应当理解才是。”

南宫政严肃道。

大太监点头答应下来:“是,陛下。”

“陛下,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白沐凌哭泣。

楚乔玥适时插话:“父王,白妃受了如此大难,此事便是乔玥见了也不忍,无论那始作

俑者是谁,父王都要严加惩治才是。”

闻言,南宫政目光奇异的瞧了楚乔玥一眼:“公主如此,像是话里有话?”

楚乔玥笑,朝着南宫政拱了拱手,落落大方的模样。

她刚想说些什么,一道柔媚中,满是关切的女子声音,却突然大声传来,打断了楚乔玥的话。

“白妃妹妹这是怎么了?真是可怜见的,本宫一早听见消息,便急急的赶了过来,路上瞧见有人形迹可疑,便抓了起来……”

随着那声音愈发的近了,齐妃的倩影,在楚乔玥略显冰凉的视线中,莲步轻移的进来。

齐妃的身后,是一堆模样俊俏的宫女,足有几十人,此时都恭敬的跟在齐妃身后,为其做足了气势,当真是宫中第一得宠人的架势。

但最惹人注目的,还得是最后的那名,手上正拖拽着一名黑衣人模样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