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如此,想来只不过是徒劳而已,陛下念及齐妃娘娘,想来轻易不会改变主意。”季海棠柔声道。

“不说京城命脉绝对不可被一人把持,光是齐家近日疯涨的价格,便让百姓们怨声载道,臣等为了黎明百姓,愿意一直跪到死去,只求陛下能够开恩,收回圣旨。”

不等沈阳开口,一个面容严肃到刻板的男子,便开了口,声音雄浑,季海棠闻言看过去,发现居然是个熟人。

没想到魏璟居然也跪在了这里,倒符合他古板的性子。

可他魏璟愿意跪到死去,她家夫君的命却还是很金贵,很让季海棠舍不得的。

季海棠脑中心思一转,面上浮现出笑意:“各位乃是良臣,可方法若是没有用对,想来也只是白用功而已,不如先行回去,用这时间做出些真正对百姓有用的事情。”

她这话很有几分歪理,倒惹的不少大臣彼此窃窃私语起来。

人性自私,大部分大臣们早已经因为这漫长的折磨,而神经崩溃,只是不好拉下面子,说出退出的话来。

若是真的说了,想来后来结果不管如何,那人的官途,也就到了头了。

季海棠却并不是朝廷命官,

因此说起话来毫无顾忌,有了开头,这接下来的事情,便也就顺理成章了许多。

许多大臣纷纷赞同了季海棠的所言,嘴里说着好听的借口,拖动着快要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僵硬成石块的身体离开。

“你这女人,居然敢妖言惑众!”

魏璟见状,面色突然变的很不好,拉了好几个大臣劝着留下,却都被对方推脱离开。

魏璟气极,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季海棠的衣领,想要宣泄怒气,下一秒,脸上却挨了一拳,他一痛,本能的松了手。

季海棠反应过来时,便看见沈幕祁的身影护在了她的面前,心中浮现出暖意。

“魏璟,你动手之前,最好先掂量自己的身份,知道谁的女人是不能碰的。”沈幕祁的声音,冷的像冰。

魏璟不甘的瞪视:“她刚才那一通妖言惑众,没有了大臣们的逼迫,你可知这圣旨继续实施,会有多少百姓活不下去?到时候,她就是千古罪人。”

“这并不是你意图对我夫人动手的理由。”沈幕祁面色不变,修长的身形如山一般,紧紧护住季海棠。

季海棠笑的灿烂,拉了拉沈幕祁的衣袍,见男子偏头看过来,她笑眯眯

道:“同盟之间还是不要对上的好,魏公子,你说是吗?”

大殿之外的一个僻静地方。

气氛诡异。

魏璟忍了又忍,看向季海棠的视线古怪而复杂:“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刚才让那些大臣离开的,便是她,可如今,却又说什么他们是同盟。

这女子,难道会变脸不成?

魏璟自认为自己的一双眼十分厉害,能够看透许多,就连天威难测的帝王,也曾多次被他揣测到过心思。

可当他仔细探查眼前一对男女时,却惊讶的发现,他们就像是一汪深邃的湖水,外表虽然清澈,可若是要探寻的话,却发现,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