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巫蛊娃娃,绝对不是柳娘亲做的。”

季海棠只瞧了一眼,便笃定道,见沈阳目露怀疑,她拿下柳氏的随身绣帕,将绣帕和巫蛊娃娃放到一块对比。

“柳娘亲素来只爱簪花小楷,就连不离身的绣帕上面,绣的都是这种字体,可这巫蛊娃娃上面的字迹,却是草,太不符合习性。”

季海棠柔声道,说完,未免沈阳看出她之前的装病,让自己的信用大打折扣,还特意虚弱的咳嗦了几声。

沈阳接过绣帕,仔细对比,他点头:“果然如此,柳儿的确只爱簪花小楷,这行迹洒脱的草,倒像是玲……”

说到这里,沈阳抿起了唇,没再继续说下去,但那俊朗的面容上,却到底还是浮现出了不悦。

季海棠见状,满意的勾起了唇。

齐安玲珑并不是傻子,会留下这样大的破绽,只不过,雪盈已经将齐安玲珑准备好的巫蛊娃娃偷换了而已。

“仅仅只有这个理由,就想洗脱这样大的罪名,未免太过牵强了吧,那可是巫蛊之术。”玉林突然大着胆子,声音颤抖道。

她倒真是个挺忠心的仆人,已经死到临头,却还满心满脑的,只想着为主子谋划前程。

季海棠笑看着她,心思在脑中转了个弯,她主

意一改,便隐去了最为关键的第二样证据未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玉林。

“玉林,你怎的这样着急?也对,你是齐夫人派来放毒蛇的,只不过说来也巧,这怎么毒蛇之事和巫蛊娃娃之事,便撞在了同一天。”

季海棠笑笑,意味深长道:“这还真是……好巧呢。”

若是自己说的太多,反倒会引起沈相的怀疑,倒不如直接抛弃那个有力的证据,让他自己来想明真相。

聪明人往往更喜欢信任自己的判断,且通常都会深信不疑。

所以俗话说,聪明到极致,便是自负了。

季海棠想到这里,闭上嘴巴,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看客。

沈阳听到这里,深深的望一眼巫蛊娃娃上,那齐安玲珑最为熟悉的草,他的脸色突然便是一沉。

“那个妒妇,我早该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几年前是这样,柳儿回来后,她还仍旧不会悔改。”

把那厌恶至极的巫蛊娃娃给扔在地上,沈阳拂袖,冷声道:“齐氏嚣张跋扈,且不知悔改,罚她闭门半年,手抄经五卷,让她好好在佛祖面前,静心思过。”

仆人们被他这气势一压,险些站不稳,颤抖着回应:“是,相爷。”

沈阳说完对齐安玲珑的惩罚,这才恍然察觉自

己误会了柳氏,他回头,看着正一脸哀伤的柳氏正低头坐在床边,惹人怜爱,他的心中,不免充满了愧疚。

“柳儿,刚才是我误会了你。”沈阳低声道,他走上前,想要去拉柳氏的手,却被对方很快的避让开。

“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柳氏扭过头,没有看沈阳一眼,神色低落道。

沈阳闻言,面色变了又变,但他到底还是心虚,忍了忍,丢下一句:“你今晚好好休息。”这才转身离去。

仆人们压着玉林,提着那装着毒蛇罐子,也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