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族的覆灭是他战天的错,可那时候神族的人在哪里?抚仙宫的人又在哪里?

“你在怪我们?”

白语尘看着他,淡淡说道:“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无法挽回了,你的命是我用他人换来的。就算你有别的心思,也得在解决了黄县这个麻烦之后。”

薛南风沉沉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战天的肩膀。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此时反悔只管说就是,我和他都不会怪你的。”

战天摇了摇头,神色逐渐平静了下来,轻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让我回来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我想要的,也只是能见到他们。我不会反悔,也希望你们不要食言。”

白语尘点了点头,应声道:“我答应的事情绝不会反悔,你放心,这件事情办成之后我会送你入魂界。”

“好!”

战天应了声,目光又落在了祠堂的上空。

白语尘和薛南风互相看了眼,两人手上掐诀,只是瞬间的功夫,他们周围萦绕着淡淡的光芒,那光芒将几人笼罩其中,而后朝着祠堂方向快速地奔了去。

此时,祠堂上空的黑气散去了不少,有阳光从黑气里落了下来,千丝万缕的照射在屋顶和角落里。升腾起的光芒越来越盛,三眼灵猫和那巨兽已然落在了半空中。

宋榭和蝉衣不住地奔跑,可她们却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最终又回到了原本待着的石室内。那被她们剑气破开的玉山又悄

然地合上了,玉山之中的密陀罗朝着她们缓缓移动。

蝉衣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不住地有汗珠滴落。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软绵绵地依靠着墙壁,任由缓慢移动的墙壁推着她往前。

宋榭站在中央手握着兵刃,眉头沉沉,连脸颊上的汗珠都顾不上抹去。她眸色沉沉,脸色有些发青,唇色发白。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可是她不能倒下。

“蝉衣,我们……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许久之后,宋榭幽幽地说了句,朝着蝉衣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出不去就出不去吧,这鬼地方还真是让人头疼。”

蝉衣应了声,无所谓的看着不断缩小的玉室吐出一口浊气。忽地,她转头笑嘻嘻地看着宋榭,“欸,咱们都出不去了,你就不想我家公子吗?”

“想了能怎样呢?”

宋榭无声的笑了起来,摇头道:“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去想他啊。从这里出不去,说这些都是无用。蝉衣,你有什么想做而没有完成事吗?”

蝉衣笑了,想了想说道:“可能有吧。我以前的时候很喜欢一个人,可是他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也没有勇气放弃所有跟他走。所谓‘聘则为妻奔是妾’,女子这一生若是为了所爱之人,与他私奔,或许再也抬起头来。世人异样的目光,家中他人的闲言碎语。若是那人很好,爱护她,倒也可以幸福,可若是那

人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家,而非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她这一生便也无望了。”

说着,蝉衣转过头看着宋榭,抿了抿嘴唇说道:“其实我很羡慕你。你和公子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对等的。你们都有自己的追求,不会要求对方为了自己改变。而你们也从来都没有过隔阂,又或者是戏里那些乱七八糟狗血的桥段。阿音,你很幸运了。”

蝉衣顿了顿,缓缓摇头道:“我之前以为这世上的人大都是会被七**所困,就好像那戏里的,大多数的穷生又或是富家小姐那样,就算是普通人,他们也要为柴米油盐而发愁。两情相悦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得淹没在平日琐碎的事情里。可是,你和公子不一样。”

宋榭听到她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道:“势均力敌的感情才是最好的。诚然,如你所言我和阑衣是彼此的奔赴,我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来不会因为对方的喜恶而妥协。我喜欢他的也真是因为这一点。我相信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我,可是,有些事情却在我们心里成了一道坎。”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说了蝉衣未必懂。

宋榭在跟着楚宸进入了地宫之后不久,就已经想起了前世种种。她知道抚仙宫的覆灭是因为顾季长,也晓得这件事情是必然会发生了的。可是,她不怪顾季长,也怪不到他身上。但,她心里明白的很。顾季长若是

知道了这些会害怕。他们两人若是能坦然面对,倒还好。可若心里有了芥蒂,日后相处必然小心翼翼,这份感情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也就变味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