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朱家有女初长成(第1/2页)

我和胖子到赵家湾时，天已经黑了，胖子的妹妹走亲戚不在家，我没能一睹芳容，觉得有些遗憾。

晚上睡觉时胖子的鼾声如雷，搞得我一夜睡不着。回想今天经历的一切，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年我爹究竟被什么人追杀，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一切像一团乱麻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缠绕着，想着想着，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胖子在家休养了大半个月，我就一直伺候了，不过这胖子也是杂食动物，即使我做的饭像猪食一样，他都吃得大快朵颐，从来没有抱怨过。

我好奇地问过胖子他妹妹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跟哪个小白脸跑了吧。胖子躺在床上差点跳起来，我赶紧认错，借口说每天伺候他太辛苦，希望有个人换换，他这才消了气。

我问胖子，平常开玩笑也不见你那么大反应，今天是怎么了，晚上猪食，不，主食吃多了吧。

胖子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讲起来他们家的事情。胖子的娘死的早，都是胖子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拉扯大。

胖子小时候家里穷得很，那时候又赶上集体吃大锅饭，家里只有胖子爹一个人有劳动能力，所以家里经常接不开锅。

胖子爹为了将就孩子，经常不几天几宿不吃饭，省下的窝头都填了孩子的肚子。胖子那时也懂事，经常强忍着饥饿把半块窝头留给他爹。

年景好的时候，一家人就去山里挖野菜，摘野果，一年年的总算是熬了过来。

直到当年大壮出事以后，胖子爹就带着胖子和他妹妹搬到了赵家湾，从此就定居在那里。

胖子不久以后也参了军，恰巧那时集体大锅饭的时代也结束了，于是胖子爹就在新堰河做了纤夫。当年河里有很多货船南来北往，多是水流湍急或者逆风之处，这些地方的岸边也多石峭坡陡还湿滑，纤夫自然供不应求。胖子爹就是靠着一膀子力气，养活整个家。

谁知胖子退伍回来以后，妹妹哭得稀里糊涂，胖子仔细一问才知道，胖子爹两年前在河里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妹妹说爹失踪那阵，一直联络不上胖子，于是她就走遍了新堰河两岸，苦苦寻找了数月，最后还是没找到爹的踪影。

胖子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得到消息，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办法，胖子只好安顿好妹妹，一个人踏上了寻找父亲的路。

直到胖子数月前在曹家集打听到六十年前秤砣水上漂的事，这才找到了干瘪老头。适逢干瘪老头瞎猫撞见死耗子，救活了假死之人，被乡邻称颂有起死回生之术。

胖子也被糊弄过去了，心想跟着干瘪老头也许能找到爹失踪的线索，再不济也能学门手艺糊口养家，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于是胖子提烟带酒，死皮赖脸地拜了干瘪老头为师。

我听胖子讲他小时候的事差点落泪，可是当听到胖子拜师这段，禁不住哈哈大笑。

胖子疑惑地说：“至于吗，有什么可笑的？”我强忍着笑说：“那老头要是真会什么起死回生的法术，也不用整日招摇撞骗了！”

胖子惊讶地说：“不会吧，我觉得师父道行很高啊！”我不屑地说：“切，他有个狗屁道行，胖子，我也不瞒你了。

以前干瘪老头跟我说过，他祖上确实是斩妖除魔的师父，只不过到了他这一代就破落了，再者，建国以后都不许成精了，当然也不会允许捉妖师这个行当的存在啦！”

胖子还是不相信，嘴硬地说：“别逗我了，你还没回来之前，我经常跟师父出去接活，驱邪治病，度亡者，这怎么是招摇撞骗呢？”

我苦笑道：“这不就是全凭一张嘴嘛，干瘪老头心里也透亮，我估计你说地度，也就是跳大神罢了！”

胖子不以为然地说：“何漂，你这样可不对，你别忘了老头就是靠这些把你拉扯大的，再怎么也不能诋毁他吧。”

我顿时面露羞愧之色，胖子这句话说的不错，即使我再看不起干瘪老头那套坑蒙拐骗的本事，他也含辛茹苦地照顾了我这么多年。

胖子接着说：“我看这老头估计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胖爷我看人没错过，这干瘪老头看上去稀松平常，但是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我越听越糊涂，反问道：“他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平常乡下的糟老头子吗？”

胖子面色凝重，严肃地说：“你还记得咱们当天在新堰河的事情吧，要不是干瘪老头杀鸡放血，咱们估计都要交代了！你想想如果真是个平常的老头子，他怎么会知道用这样的办法？”

胖子一句话点醒了我，是啊，干瘪老头以前是跟我讲过水鬼之类的故事，只是我从来没在意过，现在想起来他确实说过不少离奇古怪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干瘪老头给我讲过地故事可能都是真的了！”

胖子兴奋地问：“那老头都讲过什么，说来我听听！”我脑子一团乱麻，根本听不进胖子的话，不耐烦地说：“多了去了，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以后我在慢慢告诉你。对了，胖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胖子平静地说：“没有什么打算，继续跟你混呗，我也没啥想法，只求有一天能找到我爹，我们一家能够团聚。那你呢，何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