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发现石板被挪开之后,第一反应是有人来送水了,赶忙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站起身来张开嘴。

等待上面倒水下来。

可他刚抬起,双眼的余光便看见了站在深坑边上的周谦三人。

瞬间,他瞳孔一缩!

“周谦?”

他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绷紧了身体,双手手舞足蹈,努力扬起下巴朝着周谦露出了一个乖顺的笑容。

“不,周……周大人。”

“我……”

“之前都是我不好。”

“上次,上次你说什么来着?”

“再给我一个机会是吧?”

“那机会,我要,我要!”

“那个,咱们……咱们先从互相认识开始。”

“您叫周谦,我……我叫午昼。”

午昼的声音小心翼翼,尽管嘴唇有些不受控制,但他尽量保持着吐字清晰。

又是认错,又是主动告诉姓名。

整个过程中,他还都是一副乖巧顺遂,甚至是有些讨好的模样。

这和两日之前,在刑房中喋血张狂的那一个苗疆男子,简直是宛若两人。

这一幕。

看着司马如雪恍若隔世。

一夜不眠不休,受遍了十八般刑罚,浑身骨裂无数,伤口无数,却依然嚣张跋扈,一个字、哪怕是名字都不曾透露的硬骨头。

仅仅是在这简简单单地下的坑洞中呆了两天一夜,就彻底变了一番模样?

就彻底服了?

甚至一见到周谦就急忙地将自己的名字交代了出来!

生怕自己没机会了?

司马钧也傻眼了。

午昼当日的张狂和嚣张还历历在目,怎么今日一见,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野狼被训成了家犬?

可为什么啊?

就凭这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深坑,就能让这种世所罕见的硬骨头低头服输?

这是什么原理?

虽然不懂,但司马钧敏锐的感知到,这其中的原理恐怕和格物脱不了干系。

怕是要请教周谦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周谦,想看看面对午昼的服软,周谦会是什么态度。

“哦。”

面对午昼的自我介绍,周谦淡淡地点了点头,却是张口问出了一个司马钧和司马如雪都傻眼了的问题。

“午昼,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