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内,沈江蓠见到沈玉堂的时候,他正在往嘴里塞一块玫瑰酥。

她见状上前夺了过来。

“篱儿,你回来了?”他虽对着沈江蓠说话,但是眼珠子却目不斜视的盯着她手里那块玫瑰酥。

沈江蓠见他心有不甘的样子,表情变得严肃。

“父亲,这糕点太甜,以后这都不能再吃。”

沈江蓠示意茯苓把那一盘玫瑰酥端了出去。

“去请大嫂过来。”

这照顾病人的事情,总归是女人细心些,沈江蓠打算把照顾沈玉堂的事情,安排给大嫂。

不为别的,就是找个人能看住他的嘴才行。

曲锦眠来了之后,沈江蓠把自己写的药方、药膳配方、沈玉堂的忌口与每日需要锻炼的时辰表,详细的讲了起来。

沈玉堂

坐在那里,看着沈江蓠侃侃而来,心里却越来越往下沉,不能吃肉,不能吃甜……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么。

“篱儿……”沈玉堂嗓子发干,他有些后悔。

“父亲,先等一等,我与嫂嫂说完,再与你细说。”

沈玉堂艰难的起身,走到她们跟前,伸着脖子想看看她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又不好意思打扰她们,只能时不时的偷瞄一眼。

沈江蓠看了一眼正在她身后偷摸的沈玉堂。

他被抓包,也不躲避,干咳两声,眼神飘向了别处。

曲锦眠对这个妹妹充满了好奇,这样有谋略,能言善辩的女子,是她不敢想的。

“父亲,我刚刚和嫂嫂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日后你的一切饮食和生活习惯都要改善。”

她从

他的饮食习惯判断,他极有可能是咳嗽身子弱加上饮食不健康,三高肯定是跑不了。

沈江蓠搀扶起沈玉堂的手,拉着他去坐下。

“父亲不要食言,我可是日日都要让人呈给我,你一天的行程的。”

沈玉堂有些小孩子脾气,“篱儿,我刚刚可是看见了。你不让我吃肉,还不让吃甜食,还要日日喝苦药。我,我……咳咳……”

沈江蓠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看着他满头银发,心里泛酸。

她蹲下身子,整个人都伏在沈玉堂的膝盖上。泪水打湿了沈玉堂的外衫。

她之所以这么在乎沈玉堂不单单是因为原主的情愫在里面,更是因为他像极了她在那一世中的院长。

沈玉堂感受到了那温热的湿意,心也跟着软了

起来。

沈江蓠知道自小她一哭,他就没了辙,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也要给她摘了来。

“篱儿不要哭了,我听话便是!”沈玉堂看着那微微抖动的肩膀,用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父亲,女儿不求别的,只求着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您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现在轮到女儿来守护您,断不能听你整天自怨自艾。”

沈江蓠红着眼,有些气恼这个老顽固,人呐,不管遇到什么街坎儿,就怕自己泄了气,对付病症,病人的意志力,比什么都重要。

曲锦眠的身子也需要好好调养。

沈江蓠写了几副滋养身子的方子,还有食补的药膳,与嫂嫂细细嘱托,快到晌午,沈君柏才回来。

“妹妹,来了呀!”

沈君柏脸色不怎么好看,略显疲惫,但面对沈江蓠的时候,还是露出来温和的一面。

“大哥,这么晚才回来?”沈江蓠见他的脸色不太好,思量着可能朝中有事。

“你或许还不知道,你夫君要去剿匪了。”

沈君柏表情严肃,看着形势不太好。

“发生了何事?又要去剿匪?”沈江蓠一听到剿匪二字就想起新婚之夜。

她此刻更加怀疑,那日他就是拿这个当了幌子,而今才是真的发难了。

沈江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预感慕云扬会遇到什么不测,而是预感到自己的危机就要来了。

沈君柏看着她的表情变得难看,还以为她是担心慕云扬。

“妹妹快些回去吧,妹夫出去这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