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时不时地传来狗吠,是桑榆正在逗着它们玩,昨日与小憨胖子学了学,还真学出来几招。

她正用手指捏着一只小狗的鼻子,身后匆匆跑过去一个人,看样子就是山上干活的小伙计。

只见他跑到前厅未进屋,一言不发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前,桑榆起身,走过去敲了敲沈江蓠的门。“小姐,有情况。”

沈江蓠正在慌乱地穿衣服,突然听到敲门声,手一抖刚要系好的带子打了个死结。

“你进来吧。”沈江蓠心里把慕云扬骂了无数遍,身上多处的草莓,可见昨晚有多惨烈。

桑榆推门进去,

见沈江蓠摆弄衣服都摆弄不好,“小姐怎么没有早点喊我?”

她小脸红扑扑的,没有答话,闷头解那个死结,好像越弄越紧。

桑榆过去拉开她的手,看着她脸色不对,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这么红。”

沈江蓠不自然地干咳一声,眼神飘忽地看着门外,“有些热吧。”

热!这话她好像在哪儿说过。

她双手锤着,任由桑榆帮她整理,思绪回笼,“你说有什么情况?”

“前厅跪了一个人,看样子是来认错的。”桑榆已经帮她整理好衣服,开始帮她梳头,手指碰到她脖子的时候

一顿,“你这怎么红了一片?昨夜有虫子咬你了?”

沈江蓠身子一僵,用手摸了摸,“或许吧,我说有点痒呢。”

说谎的滋味不好受呀,“你留些头发帮我遮挡一下。”

桑榆倒是没再盯着那处看,山里有虫子很正常。

收拾完毕了,沈江蓠站在窗户边往外看了看,没有瞧见慕云扬的影子,难道他走了吗?大半夜的跑来,这是做什么。

见前厅跪着的人,瘦小的一个背影,抬腿走了出去。

她还以为前厅里面没人,走过去一看,好家伙,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坐得端端正正地看着门口的人。

米星儿起身把她拉进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这方法真管用,我们就在等你呢。”

沈江蓠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们,大家都注视着她,按说这个时间也不晚,但是让大家等,脸一下就红了。

“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现在还早,是我们一个个都忐忑的睡不着,才早早在这里等着呢。”米星儿示意她坐下,才对着门外的人喊了一句。

“进来吧。”

许是跪的久了,那人起来的极慢,几乎是爬着进了屋。“对不起,是我在送货的路上,往里面掺了东西。”

吴进!你糊涂啊!”米刚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手边的桌子。

原来这桃花村里最不好过的就是吴进家,他家里只剩他和他母亲,但他母亲好吃懒做,他上山做农活,回去也吃不上一口热饭,每次到了饭点他还要想着回去给他娘做饭。

虽然很辛苦,这孩子倒是没有怨言,只是一份工钱两个人吃,多少还是有些紧巴。

一天,他下山回家,在路上被一个人拦住,说也是山里的,自己种了几棵桃花树,见他们的桃花粉都有人高价收走了,他这么一点,估计没人要,就想着托他的手,加到他们货里,赚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