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婶子我说得对不对?”

萧宴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忍下捏着鼻子这口恶气:“婶子教训的是,侄儿受教了。”

姜令芷觉得心情真是舒坦极了,原来仗势欺恶人,竟是件这么痛快的事!

而萧宴本以为忍一时风平浪静,却不想萧国公也没打算放过他:“你已经加冠了,还整日赋闲在家,像什么样子?去做武骑尉领个差使去吧!”

武骑尉是朝廷专门为勋爵人家子弟设置的武官散职,不过从七品。

寻常职责就是跟在巡防营护卫后头,守守城门,巡巡街。

但凡是自己有本事或是家里有门路的,都不愿意拉下脸去领这份差使。

萧宴从前自诩上京第一风流公子,怎么甘心去做这些?

他这会儿是真有些怕了,立刻哀求道:“祖父,我真知错了”

萧国公冷哼一声:“若不去做武骑尉,那就替你小叔去甘州守雁门关,我萧家不养废物!”

萧宴再不敢多话,赶紧认怂:“祖父,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

毕竟,丢脸和丢命,他还是分得清的。

“现在就滚,别在这碍眼。”

“是。”

有了国公爷撑腰这一出,其余过来与姜令芷见礼的,都十分有分寸。

纵然有说笑的,也是无伤大雅,并没有闹出叫人下不来台的事。

陆氏见府里众人这么快地就接受了姜令芷换亲的事,甚至言语间多有奉承之意,便越发气怒。

觉得她的宴儿,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好不容易挨到敬茶结束,出了荣安院,陆氏一边吩咐王嬷嬷去备车,一边脚底生风冲去了萧宴住的燕归园。

一进屋门,就瞧见姜令鸢正哭哭啼啼地趴在萧宴怀里,然后萧宴不停地哄着她。

陆氏怒火腾的一下又旺了几分。

一双吊梢眼恨恨地瞪着姜令鸢,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般。

姜令鸢吓得背后一凉,忙从萧宴怀里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向陆氏请安:“夫人安好。”

陆氏双眼猩红,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

嘴巴也跟淬了毒似的,誓要把今日受的气都撒在她头上:“还安好?托你姜二姑娘的福,我不知道少活几年!

你想进我们国公府的门,你用什么法子不行?

啊,非得在婚宴上闹那么一出?

连累我们国公府跟着你没脸不说,还害得宴儿如今要去领那种苦差事?

你爹你娘过继你的时候叫人给你算过八字没有,你是克夫还是丧门星啊你?”

她越骂越觉得是了,宴儿原来什么身份,国公府嫡长孙,满上京谁敢在背后说他半个不字?

现在却被她害得如此狼狈!

姜令鸢捂着脸,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满脸羞愤:“夫人,我不是”

好在萧宴还肯护着她,将她一把扯到身后,不满地嘟囔着:“阿娘!你做什么?你还想不想要孙儿了?”

“若不是为着她肚子里怀的那个,”陆氏也是气上头了,口不择言道:“我早叫人将她拉出去沉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