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将她扶进了房,脸上还在跟被火烧一样地烫着,也不管她,径直走了出去。

正在研磨的胭脂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问:“茯苓怎么了?跑得那么快。”

“无事,可能太热了。”沈江蓠慢悠悠地走到桌前。

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意。

她提笔却愣了神。

明日就要出发了,她却没有慕云扬的消息。

一滴墨水滴在了宣纸上,慢慢地晕开,紧接着又一滴。

胭脂发现了她的异常,放下了研磨的墨棒,起身拿了新的宣纸过来。

她被胭脂的动作拉回了神,才知道自己已经呆呆地怔愣地好一会儿。

将底下的纸抽走,又换上了新的。

“云扬吾君:见字如面。

自除夕夜分别,已经数日未见……

……”

她一气呵成,一只手提笔,一只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她想着要亲口说得惊喜,看来是等不及了。

只能写在了信中。

如果他能发现,定会去锦州寻她。

沈江蓠洋洋洒洒地写了四五页,一看有些太多了,便收了笔。

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多的话要与他分享了。

将信纸晾干,装进了信封里,吩咐胭脂将这封信给绿芽,叫她什么时候见到了王爷就给她。

胭脂接信的手在空中迟疑了很久,才放下

这信,恐怕王爷是不会看到了吧。

沈江蓠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起身道:“走吧,去找父亲。”

她提起裙摆走了出去,胭脂将那封信,放在了案桌上就跟了出去。

今日的午饭很是丰盛,堪比过年的年夜饭了。

沈玉堂眯着眼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刚去了一趟皇宫与皇上大吵了一架。

现在正是在气头上。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暴露,他一直闭着眼在消化着自己的怒气。

正在上菜下人们,全都小心翼翼地,沈江蓠一进来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小姐来啦。”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沈玉堂猛地睁开了眼,眸子里的狠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篱儿,快来。”

他这一句话,让整个前厅的气氛瞬间温和了起来。

仿佛刚刚这里的空气是凝固着的。

沈江蓠感觉到周围的人们也全都挂上了笑脸,刚迈进来的压抑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父亲,你怎么看起来有些累。”沈江蓠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沈玉堂,不免有些心疼。

“最近加强了锻炼,可能起得太早了。”沈玉堂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嘴就来。

“适当地锻炼就好,岁数大了,可别硬来。”沈江蓠坐在了

他的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拽着他的衣袖。

“嗯,都听篱儿的。”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还是自己的小棉袄贴心。

“你们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出了什么闪失,看我不打断慕……沈君玄的腿!”

差点说秃噜了,他忙起身,掩饰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