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沈江蓠听见铁链撞击门板的声音,想必是怕她跑了,用铁链将门栓死了。

听声音像是故意锁了一圈又一圈。

听着没了动静,沈江蓠终于活动了一下手脚,从衣衫里将刚刚藏在里面的发簪拿了出来。

她用手指用力地一推,圆润的簪杆变成了锋利的半圆形。

簪杆很短,不足以割开手腕的绳子。

只能先试试割脚腕的绳索。

她吃力地摩擦,急的浑身都湿透了。

手指、手心钻心的疼,可是她丝毫不能松懈。

她必须在他返回来的时候,将绳索解开。

不然,让他发现她耍了他。

这屋里随随便便的几样东

西都能要了她半条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就磨损了一点点麻绳。

她瞬间有些泄气。

突然她灵机一动,那人没有将蜡烛拿走,她可以用火烧。

她艰难地起身,好在绳子绑的不是很紧,她一蹦一跳地挪到了桌边。

将手腕的绳子,放在火焰上烧。

绳索很快便烧了起来,借着烧的热度,她在桌子的边缘,用力地一拉扯,绳子断了。

她的手腕处,被灼烧出了一圈水泡,此刻丝毫顾及不到这些,拿起蜡烛又把脚腕的绳子烧断。

她起身,举着蜡烛,挨着个儿的看墙上形形色色的工具。

看得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地方弄这些变态的工具来。

这些玩意儿在身上用一用,就算是不死,也活不痛快了。

她将能用得上的东西全都摆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在地上昏暗的角落里,放了一些能用的上的武器。

这样就算她跟他拼命,也能随手捡到东西,与之反抗。

她刚坐在凳子上喘口气儿,门外就响起了铁链的声音。

沈江蓠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是觉得有纰漏,没去?

或许她被抓,王府提高了警惕,不好进?

她藏在门的后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有人进来,她就当即砸下去。

铁链声咣当咣当地撞击着门板。

沈江蓠躲在门口的位置,手里攥着一个长棍,这一个姿势举了很久,她的胳膊有些酸,手心里的汗也吱吱地冒了出来。

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麻木的姿态。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沈江蓠瞅准了进来的身形,一棍子梆了下去。

由于自身的力气比较小,加上手腕撕心的疼痛,这一棍子打偏了,没有正中他的头部。

而是砸在了他的左肩膀上,棍子的头部擦到了他的耳朵。

一时间鲜血四溅,很是恐怖。

“够娘养的,你不想活,别怪我不客气!”那跛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你别再过来,惹急了我,我也不会手软的。”

沈江蓠连连后退,手里的棍子一直指着他。

“你竟敢骗我,那棵树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沈江蓠的心里一咯噔,怎么如此得快,难道这地方离王府很近?

这时间,也就是从前院到梧桐院的距离。

而且这里还有水声,沈江蓠被自己的想法了吓了一跳。

难道是在王府的湖底?